何况,他们会对贺芳亭不敬,不都是大哥暗示的么?
为何现在又让他们来受罚?
真是岂有此理。
该受罚的明明是大哥一个人,也可以再加上宇儿,他们是无辜的!
但心中虽有各种怨言,三人还是决定听江止修的话。
因为,这一个月的光阴,足够他们想清楚一件事情,江家绝对不能失去贺芳亭!
哭也好,求也好,都要让她打消和离的念头!
也可以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过失去贺芳亭,只是想压一压她的气焰,让她温顺一些,不要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谁知闹大了,搞砸了。
他们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和离,只因为大哥纳了个小妾!
潘氏喃喃道,“要不,我给她下跪?她不答应,我就跪着不起来!”
江止修疲倦地道,“娘,你别说话。”
乡下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对贺芳亭不管用,只会让她更看不起江家,看不起他。
江承宗阴沉着脸,皱眉骂潘氏,“不上台面的老东西,天生下贱,膝盖就这么软?人还没说话,你就想跪了?”
天底下哪有公婆向儿媳妇低头认错?贺芳亭竟将他们逼到这步田地,真是蛇蝎心肠,毒妇!
可不低头,她真敢和离。
为了江家的未来,必须忍下这奇耻大辱。
心中对贺芳亭已是恨极,想着待以后局势变过来,定要好好出口气,以报今日之耻。
江嘉宇听着祖父骂祖母,恨不得捂住耳朵。
他记事的时候,江家已经在贺芳亭的经营下,有了些高门大户的样子,江承宗也要脸,不会在孙儿面前骂骂咧咧。
因此在他记忆中,祖父祖母一直和和睦睦,是对慈爱体面、宽容明理的老人家。
可这段日子,他常听见祖父辱骂祖母,骂得非常狠毒、粗俗。
祖母也和他印象中不同,动不动就下跪哭嚎,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哪像老夫人?像乡下的老泼妇。
他只觉得,没有母亲的江府,根本不像家。
想让江府像个家,还得有母亲坐镇。
他也有把握让母亲回来。
因为,容墨英年早逝了。
虽然他很伤心,痛哭了好几日,可他也知道,母亲对他最大的意见,是那日他信容墨,不信她。
现在容墨已离世,人死如灯灭,母亲也该释怀了。
谢姨没了容墨这个依靠,就只是个普通的妾室,沈家也厌了她,不会有什么关照,以后只能伏低做小,不敢给母亲添堵。
母亲还有什么理由和离呢?
忽想起一事,对江止修道,“爹,听说妹妹中了邪,也不知现下如何?”
江止修:“不妨事。定是她言语不当,惹得你娘动怒,你娘借机惩治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好了。”
还派人来京城借鬼头刀,显然是想好好吓一吓璎儿。
只要她高兴,随她去罢,他不想管。
左右她是亲娘不是后娘,心里自有分寸,不会真的伤着女儿。
江嘉宇觉得有道理,又忐忑道,“爹,娘会听我们的么?”
说实话,这一阵令他感到陌生的不只是祖父、祖母,还有母亲。
或者说,母亲才真正让他大吃一惊。
江止修斩钉截铁地道,“会!”
沉默会儿又道,“宇儿,你一定要诚心认错。当娘的,始终放不下儿女!”
江嘉宇郑重应道,“儿知晓!”
顿了下,期期艾艾地道,“爹,您,您也跟娘道个歉。”
江止修沉声道,“我会的,不用你说。”
自从贺芳亭去了白云观,他就苦求皇帝,不要让他们和离。
刚开始,皇帝还好言劝慰,后来就冷了脸,斥他身为朝廷命官,却不能修身齐家,有负皇恩。
语气里全是对外甥女的维护。
看来贺芳亭没骗他,皇帝真的与她解除了误会。
他也不是很奇怪,上一辈的恩怨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皇帝也老了,难免顾念亲情,见外甥女过得不好,生出怜悯之心也正常。
这也就意味着,是否和离,全凭贺芳亭一句话,无论怎样,皇帝都会给她撑腰。
因而他想从贺芳亭身上着手。
本打算去白云观找她,却告不了长假,又不敢惹怒皇帝,免得他立刻下诏和离。
所以派家仆问到贺芳亭归期之后,就率一家子在山脚等着。
他真的不想和离。
江家其他人,不愿他们和离也许是因为贺芳亭的身份、地位、钱财、权势,他却是为了她这个人。
是他的错,即将失去时,才意识到她的无比珍贵。
谢梅影和她比起来,份量太轻太轻。
哪怕加上腹中的孩子,也无法与贺芳亭相提并论。
待会儿见了贺芳亭要怎么说,江止修打好了腹稿。
江嘉宇、江林修、李惜香等人也想好了。
他们唯一没想到的是,贺芳亭的车驾根本不停,护院在前开路,径直从他们面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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