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地坐回座位之上，轻轻摇头。
祁小公爷能力有之，沉稳还是不足。
新得了画作也不等找人鉴定，便拿到他这里，还是太浮躁了些。
祁幕辰见谢太师没了兴趣，看向苏烨的厌恶之情就差喧之于口。
苏烨表情淡淡，只应了他一句，“此画作真迹收藏在苏府库房，是父亲当年为攥写四书时，皇上心疼父亲辛苦，钦赐。”
一句圣上钦赐，祁幕辰手中的画当即变得一文不值，争辩都不需要了。
祁幕辰没想到苏烨这么会打人脸，当下面子挂不住，三两下卷了画轴。
好好的画作，瞬间弄出了褶皱，被他丢在侍卫怀里，就那样毁了。
谢老夫人看得一阵蹙眉，这气性也太大了？
祁幕辰不知众人在审视他，只对谢太师作揖，“是晚辈唐突了，未辨明真伪便拿来与太师鉴赏，还请太师见谅。”
谢太师：“既然是鉴赏，自是先辩真伪再做欣赏。”
他指了指已经被毁掉的画，可惜道：“虽是赝品，却是描绘的极尽逼真，连纸张都刻意做了旧，还是有一定收藏价值，就这样毁了总归是可惜。”
祁太师给了台阶，可祁幕辰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捱了一巴掌一样难堪，尤其是当着苏烨和魏卿玖都在的时候。
“廉价之物，留在世上只会迷惑他人受骗，不如毁掉。”
他看向苏烨，“倒是苏大人今日所拿的礼物是什么，能否让我也打打眼。”
苏烨勾唇，淡淡道：“都是寻常之物，糕点匣子罢了。”
祁幕辰心中不是滋味，他知道苏烨与谢府走的近，竟是这般随意，点心匣子就以做礼。
他今晨得了消息，身边侍卫亲眼看到魏大姑娘坐马车到谢府，第一时间告知他这个发现。
天知道他得了消息是怎么样的心情，怕来的太过唐突急忙忙选了这幅画作。
没想到会让他如此丢人。
“苏大人倒是亲和，在下受教了。”
下人退下，他坐在苏烨下首，脸色阴沉难看的可怕。
谢老夫人心中暗暗摇头，这位小公爷的脾性好似不大好，喜怒都不知隐藏一二，玖儿真的嫁给这样的人，日后怕是会受委屈。
别人家女子成婚如何挑夫婿她不管，她的玖儿受了那么多苦，得挑个脾气好，懂知冷知热的人才行。
门第她反而觉得不那么重要了。
苏烨见他不服，淡道：“新年拜会走动，本就是出于对长辈的敬重之心，心意到了便好，若是拿贵重之物，反到有贿赂之嫌。”
“你我在朝为官，再让人以为有结党营私之意，就更为不妥了。”
谢老夫人笑道：“苏大人说得是，若你年年登门都拿贵礼，咱们都不敢相迎了。”
众人又是一番说笑。
只是祁幕辰脸色越发不好了。
所以呢？他今日就是个笑话？
老太太发现这位小公爷的脸色再次不好，不由得也沉了脸。
难不成有他在，话个家长也要看他的脸色？
祁幕辰心情不好，自是没有想到谢家老夫人在打理他是否合适做孙女婿。
问道：“苏大人每年都会来谢府拜年这事，在下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魏大姑娘也在此稳坐，不是说苏大人最在意礼节，男女不该注意大妨，不知要避让着些？”
一句话，堂中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