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并没有告诉房玄龄,封德彝是东宫的人,暂时不合适讲,需要一个机会,眼下就是在走独木桥,李世民不敢有犯错的机会。

    自己仅仅想做点什么,挽回父皇对自己信任,太子李建成就立即下手。

    足以证明,东宫盯的自己很紧。

    李世民并非不信任房玄龄,而是害怕自己府上东宫安插的内线,不止封德彝一人。

    李世民很清楚,眼下只能等。

    等舅舅窦乐的动作,他相信国舅已经安排好一切。

    最让李世民想不明白的,就是那晚父皇李渊悄悄去见国舅,到底说了什么?

    不敢问。

    甚至李世民都不敢去想太多。

    窦乐有什么安排,也是不打算提前告诉任何人的。

    当整个长安城的视线都放在和尚、道士们身上的时候,窦乐出手了。

    在长安城,武德二年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窦乐踢开了尹阿鼠的府门。

    “什么人,竟然敢……”

    尹阿鼠的护卫家丁只喊了半句,几乎每个人都是统一的动作,抱头、蹲下,眼睛看向地面。

    京兆府的捕快、差役们已经作好一场恶斗的心理准备。

    眼前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一刻钟后。

    万年县衙。

    万年县,原本就是存在的,后前隋建大兴城,万年县变成了附郭县,县衙就在大兴城内。

    万年县令,依辈份,窦乐的侄孙。

    窦垠!

    将官服一脱,咬着一根木棍自己趴在长木凳上。

    两名差役上前,啪啪啪。

    四十笞杖。

    血顺着木凳往地上流,窦垠却是一声没吭。

    升堂。

    尹阿鼠被按在地上。

    窦垠趴在案桌上,重重一拍惊堂木:“大唐律法,荒田一亩者杖十,大胆尹阿鼠,你家中有一百多顷上田,此时已经下雪,却是颗粒未种,来呀,给本官用刑,一亩十笞。打他恩……先打三千,其余容本官算算。”

    县衙的师爷这时上前低声说道:“县尊,依唐律,二十亩笞四十,三十亩笞五十,四十亩换杖,杖六十,五十亩杖七十。杖七十为上限,接下来是徒。”

    窦垠:“我不识字。”

    师爷心说,不识字怎么能当县令。

    可再看看窦乐。

    无奈。

    国舅举荐,理由是窦垠是个孝子,品德好。

    可是,窦垠就是一个武夫呀,为什么不去领军,非要来当个县令呢。

    窦垠手中的惊堂木,几乎要把桌子都拍烂了:“给我打,狠狠的打。”

    窦乐坐在堂上,拿着命人尝试着新炼制的茶碗,有盖,有小碟的那种。

    划了一下飘在上面茶叶,闻一下茶香,保持着微笑。

    笞,可以理解为小竹板,一尺多长。

    打四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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