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与有些灰心丧气:“对不起,怕是要让温姑娘失望了。”
温酒一愣:“皇上不答应?”
顾时与点头:“京兆府尹与顾弦之已经将罪证还有那人签字画押的口供递呈皇上过目。
皇上说仇先生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并不相信。说既然真凶已经抓到,就可以平息民愤,以儆效尤,何必多此一举?”
“缉拿凶手是为了替死者讨回公道,不只是为了平息民愤。”温酒心里不平:“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那两个无辜少女遇害吗?”
顾弦之安慰道:“你放心,即便皇上不允许此案撤回重审,我也不会就此罢休。
待明日我吩咐府上几个侍卫,轮流到下一个凶手行凶的地点巡逻,争取能将真凶一举抓获。只是这屠户,我是实在无能为力。”
温酒也无可奈何,没有皇帝的命令,自己压根就无法了解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详情,与具体线索,更遑论是查案。
更何况,自己现如今,自身都难保。
天色已经太晚,温酒只能先回御史府。
顾时与十分不放心,亲自将她送到御史府门口,方才返回。
她失踪半天,深更半夜方回,沈氏还没有歇下,正添油加醋地向着温御史告状。
见到她回来,温御史不悦地喝问:“这么半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去看我母亲。”温酒淡淡地道。
一句话,就令温御史冷硬的心化成了水。
刚想脱口而出的叱骂也全都咽了回去,无奈地摆摆手:
“你若是觉得在屋子里闷,明日我叫人送你去庄子里玩几日。”
“我不想去。”温酒一口回绝:“我不能丢下仇先生,不管不顾地离开。”
不提起此事还好,一说起来,温御史火气又冒了上来。
“假如你母亲还在世,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如此任性,与那姓仇的勾缠不清。
父亲都是为了你好,此事由不得你,回去便收拾东西,明日就走。”
沈氏装模作样:“庄子里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但是自在,等你想通了,差人带个信儿,我们就立即接你回来。”
温酒微抬起下巴:“我说不去便不去,我绝不离开上京半步。”
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温御史在身后气得火冒三丈:“这丫头自从去了猎场,就没让人省心过,如今厮混到半夜不回家,竟然敢忤逆起我来了。
明日她若是不去,就拿绳子捆住她,直接丢到车上去。我还就不信,治不了她了。”
沈氏满心得意:“有老爷这句话便好,否则被外人瞧见,还以为我这个后母虐待继女呢。”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温御史上朝还没有回来,沈氏便开始张罗马车,迫不及待地要送温酒离开。
以免温御史回来,再心软改变主意。
小朗逸搂住温酒的腿,说什么都不松手。
“我不让姑姑走,我要跟着姑姑一起去。”
叶轻眉当不得家,也只能劝说温酒,暂且跟沈氏服个软。
温酒只管气定神闲地逗小朗逸,压根就不将一旁颐指气使的沈氏放在眼里。
今日哪怕是搬出御史府,自己也绝对不会离开上京。
温梨训斥下人:“都还愣着做什么?这可是我爹的意思,还不赶紧将她的东西全都搬到车上去。”
温酒头也不抬,悠闲地给小朗逸剥糖炒板栗:“谁搬出去的,一会儿记得再给我搬回来,若是磕碰了一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温梨讥笑:“你想回来,只怕是要等到过年了。东西可记着多带点,免得去了庄子里,叫苦连天的。”
下人不敢违抗沈氏的命令,上前将温酒的东西一股脑地往马车上搬。
乳娘急得不行,却又拦不住,只能看着这群人,免得磕磕碰碰,少了东西。
一会儿便将屋子里折腾得一片狼藉。
沈氏没好气地吩咐一旁婆子:“还磨磨唧唧地做什么?把大小姐搀扶到马车上去。”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立即就要上前抬人。
小朗逸窝在温酒怀里,用小短胳膊死死地搂住她的脖子:“不许你们欺负我姑姑,我就不让姑姑走!”
婆子上去想把他强硬抱走,小朗逸毫不客气地“啪啪”给了婆子面门两巴掌:“坏蛋!”
他虽然年龄小,但是吃得敦实,这结结实实的两巴掌,也打得婆子“哎哟”叫了一声,手下力道加重。
小朗逸对着她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另一只胳膊搂紧了温酒,说什么都不松手。
婆子强横地去拽小朗逸的小手,温酒“咔吧”一声,就将她的手腕给掰了。
“滚!”
婆子疼得鬼哭狼嚎。
沈氏指着温酒:“反了,真是反了!给我多叫几个人来,把她给我捆住,抬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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