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谈论不相干的人。”宁初语脸上表情淡淡的：“那些都不重要。”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的表情却有些异样，纷纷向林若瑄看过去。
何景耀做过宁家的姑爷。林若瑄和他有过一段……那岂不是说，林若瑄插足过大小姐的婚姻？
现在做小三的都这么嚣张吗？
工作人员在老管家的威慑下很快收敛，一个一个鼻观口，口观心，没人吭气了
现场安静极了，只有风吹过各色纸扎祭品的声音。
这声音像清脆的巴掌打在林若瑄脸上。
她将双手放在小腹上，忍不住向下压了压，似乎是想将孕肚藏起来似的。
林若瑄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这孩子要是从来没存在过就好了。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思绪如信马由缰不受控制。
那样她就能隐藏曾经的污点，不用再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宁初语不再多看她，和老管家低声说起了明日父亲忌诞的安排，两人一起进了屋子，站在灯光明亮的地方。
剩林若瑄一个人站在黑黝黝的角落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工作人员们四散在周围，有声音飘进林若瑄的耳朵里。
“好大的脸……还好意思站在大小姐面前。”
发觉林若瑄在看自己，工作人员反而挺了挺胸，一脸鄙夷的瞪她。
就是说给坏人听的！
“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好意思嫌祭品晦气，前任家主再宽容不过，奉献给他的祭品那都是沾着仙气儿的！我看，这所谓的林小姐才是个晦气东西呢！”
“就是。要不是她，之前那个姑爷也未必就会坐牢。”
话说到这里，就全是工作人员的无端臆测了。
这批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后来宁季武聘请的，对前任家主和宁大小姐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
对林若瑄有意见完全是因为她在宁家老宅时把工作人员当成下人看。现在当面说人的坏话，纯属是蓄意报复。
林若瑄却把这些账都算在了宁初语的头上，心中的恨火越来越高。
但眼前的工作人员人多势众，她要开口，说不定会对骂起来，和下人吵架的话，那就太跌份了。
林若瑄只好一个人离开。
屋子里的老管家看到了，但没作声，而是陪着宁初语又检查了一遍流程，直到一切结束，他陪着宁初语走回车边，照例让工作人员准备了新鲜蔬菜水果放在宁初语车上。
“橙子我没切开，您切的时候小心些，千万不要伤到手。”
三年来都是如此。蔬菜水果都是老管家专门和有机农场对接，分为别类的理好让人送给宁初语。
宁初语自己一个人搬到公寓后，她不喜欢家政去家里，老管家就趁着人不在的时候亲自上门打扫，宁初语心中感动：“辛苦您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哪里辛苦？”
他眼里含着泪，微微别过身去擦拭干净，才对宁初语道：“照顾您本来就是我们应尽的本分。您这三年过得不容易。唉。”
老管家摇了摇头：“他们都欺负我们的大小姐。要是您父亲还在……”
宁初语挽住老管家的胳膊，轻轻晃晃：“我父亲是因病去世，谁也没办法。他老人家在天上看着我呢。”
宁初语莞尔一笑：“谁能欺负得了我。只有您还把我当小孩看。您没看刚刚林小姐都要把我当成豺狼虎豹了，逃得比兔子还快。”
老管家非常厌恶林若瑄：“这个女孩子心术不正，和宁季武沆瀣一气，大小姐，您得小心点她。”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就是宁季武手底下的小鬼。”
“我知道的。”宁初语轻声道：“我要夺回宁家的这份家业，要打败的敌人太多了，我会小心的。”
“还有您的儿子……阿伯，您信我。我不会让宁季武继续控制他的。”
老管家用力点头：“我信您！”
夜色深重。
林若瑄走到停车场，甩开了宁季武派来看守她的保镖，把车开得越来越快。
心中的不甘也越来越重。
为什么偏偏是宁初语！
如果换做她是宁家的大小姐，会比她优秀1万倍。执掌整个宁家不在话下，所有人都要为她让路。
可偏偏宁初语命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到她想要的一切。
这个人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嘲讽。嘲讽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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