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杨千舸否认，“你床底下的空间根本不够藏一个人。”
“如果是半个呢？”刘悦川脑洞大开，“如果是个小孩呢，或者是个侏儒？”
“我的行李是我弟送来的，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牟映青说：“我敢保证，今天没小孩进来。”
“万一是昨天进来的呢？”刘悦川继续吓人，“或者是前天——”
杨千舸阻止她讲恐怖故事：“别瞎想了，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他打算俯身看向床底，刘悦川提醒他：“万一床底下真有人，和你对眼杀——”
杨千舸一愣，直接掀起床垫。
床下，是一台平板电脑，正在播放《回家的诱惑》。
三人愣神时，这集已经播完了，片尾曲大声唱着：“我已分不清爱与痛——”
“郑、颂、扬！”刘悦川和杨千舸咬牙说道。
昨天下午，郑颂扬还嚷嚷着平板电脑找不到了，原来是掉床底下吓人了。
杨千舸捡起电脑，递给刘悦川：“我明天寄给他？”
“过几天吧。”刘悦川说，“和屎糊糊一起寄过去。”
‘屎糊糊’是蜡疗敷的膏药，是镇医院那位老中医的独门秘方，对肌肉酸痛很有用。
因为又黑又干又一大锅，每次用都要搓成个丸子放在一次性杯子里备用，因此被刘悦川赐名‘屎糊糊’。
刘悦川前几天和老中医定了一锅，打算给村民用，也带上郑颂扬的份。
惊魂夜后，日子平静无波。
这天下班后，杨千舸问刘悦川：“晚上我带你出去玩。”
刘悦川看看日历上的备注，笑着说：“好啊。”
她带着这个笑容回家洗澡换衣服，牟映青看见了，问：“去约会？”
刘悦川点头。
“你生日已经过了，大杨生日还没到。”牟映青了然，“纪念日？”
刘悦川笑容更甜了。
牟映青好奇，“你们去哪玩？”
“不知道。”刘悦川忙着系衬衫扣子，“大杨应该安排好了。”
她转身给牟映青看，“我穿得怎么样？”
她穿一件米白绣淡黄小花的衬衫，配一条蓝色亚麻质地的休闲裤。
牟映青建议，“要不要试试裙子？”
刘悦川双手比叉，“蚊子太多。”
“……也行。”牟映青才用自己丝巾帮她把头发盘起来，杨千舸已经发短信催人了。
“我走啦。”刘悦川冲她挥挥手，小跑着出门了。
想到她刚来无忧乡时死气沉沉的样子，牟映青也笑了起来。
走上小路时，刘悦川就有种不妙的预感，等两人来到杨千舸挖坑的沙滩，这种不妙的预感更深了。
好消息是，今天的约会项目并不是挖沙子。坏消息是，比挖沙子也好不了多少。
杨千舸带她爬上礁石，和她显摆：“这里可是钓鱼的好地方，我特意占得位置。”
刘悦川和他确认：“我们今天钓鱼？”
杨千舸拉着她坐在折叠椅上，“我算了好几天，今天涨潮，很适合钓鱼。”
“……原来不是过纪念日。”刘悦川小声嘟囔。
杨千舸忙着往她鱼钩上挂钓饵，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刘悦川看着他傻乐的样子，摆摆手，“没事。”
算了，陪他一起玩吧。
她对钓鱼没兴趣，不过海边晚风清凉，倒适合消磨时光。
周围钓鱼的人不少，不少人大包小裹，还带了探鱼器，看起来很专业。
水里鱼也不少，经常有一道白光跳出海面，掠过一条亮晶晶的弧线，又消失在水里。
刘悦川正悠闲地打量四周，突然有人惊呼一声，“有人溺水了。”
她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冲声音来源处跑去。
钓人的是个大爷，脚边一排地插，地插上全是鱼竿。最边上那杆尽头钩着个赤果的男人。男人皮肤发灰，一动不动趴在岸边。
“怎么都不动弹了，是不是死了？得报警吧？”
刘悦川和杨千舸赶到时，听见围观群众小声议论。
钓人大爷是本村居民，警惕心还挺强，保护案发现场谁也不许靠近。他认识刘悦川，见她来了，赶紧把人放进去：
“小刘大夫，您快给看看，还有救没有。”
刘悦川应了一声就要过去，杨千舸跟在她身边。他没问刘悦川怕不怕，只是说：“我给你搭把手。”
尽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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