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沛山急声说，“不行。”
“不行也得行。”王道林耐心地解释道，“你的屠龙术能克千年万年的强大龙族，但在顶尖修行者眼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除了一手穿龙箭能威胁到人，其他的斩龙剑、缚龙索等都不够看的。若是对上小师弟，放他近身的话，你信不信，你活不过三刀。不要去拖累他。”
张沛山默然。早年间老一辈屠龙尊者也告诉过自己，除了克制龙族，屠龙术基本上百无一用。
“那，我总归要做些什么的。”
“办两件事。去找老四，我要他重新做子母瓶；找老六，把飒行的事告诉他，让他尽快来找我。”
“好。我去哪里找？”
王道林想了想，说道，“老四喜欢一个女人，叫沈梅庄，一路往北去了，你去一个叫莲湖的地方找她，老四估计也在往那里赶，他还不知道飒行的事。”
“好。那老六呢？”
王道林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是个让人窒息的回答。
“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要不这样，你找到老四后，去南冥天池找师父。大概只有师父知道他在哪里。”
张沛山有些抓狂，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十万大山不是那么好翻的，南冥天池也不好进。
“好吧。”他无力地说道，“那我先去找老四。”
“你会先经过惠明寺附近。记住我的话，不要管小师弟，他做什么都不要管。”
“死了也不管？”
王道林顿了顿，“到时候我来管，他不会死的。”
张沛山点点头，转身就走。“山脚有一帮人，好像是来找你的。”
王道林叹了口气，“告诉他们，不用上来了，待会我直接入宫，召三位宰相议事。”
他已经不想再管朝廷里的事情，但荆江水灾，朝廷处理得如此儿戏，他当真看不下去了。天玑和尚也只能是能救一个算一个，可救活的没有死去的多，杯水车薪。要大规模救灾，必须靠朝廷，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只能把吴飒行的仇往后摆，先救一救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
他不停安慰自己，做完这件事，就前往楼兰寺。可国家烂成了这样，他真的只有这一件事吗？他不知道，也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抚摸着冰凉的墓碑，就像抚摸吴飒行的脸庞。
“等我。”他轻声道，“百万灾民等着吃饭，我把粮食调过去之后，就来找你。”
他拍了拍墓碑，转身下山。
小皇帝宋煜宸正在练字，“圣主忧民未解颜，天教瑞雪报丰年。苍龙挂阙农祥正，老稚相呼看藉田。”他的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画上去的；字不成形，七歪八扭，显得格外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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