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翼宇问道，“眼下李季安如何处理？”
“你只管如实告知楼兰寺僧人，看他们作何种反应，再相机行事即可。”
“是。”
吴大锤看着眼前的李季安，感慨于他的生猛。
“你不要命的吗？还敢来。要知道，将作监内，全是钦天监和宫里的人。”
“我知道，所以没法和您客气寒暄。”李季安开门见山，“我知道这玄轮罗盘有问题，麻烦老伯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云宗玥命在旦夕，不容耽搁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恳求，就像无知的孩子向一个长辈寻求帮助。
吴大锤叹了口气，“那把刀还在吗？”
李季安点点头，将霜华刀解下，双手奉上。
吴大锤抽出横刀，轻抚刀身，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
“多好的刀啊，非要在上面加个定风珠。这罗盘多么精致，非要把它弄坏。你说，这人心，怎么就这么坏呢？”
李季安试探性地问道，“定风珠是宋泽浩让你加上去的，罗盘，是宋宜嘉让你弄坏的？”
“你说对了一半。定风珠是周翼宇让我加上去的，宋泽浩不熟悉兵器，想不到这样的好点子。”
李季安点点头。他也不想去深究吴大锤，没有意义。
“老伯，我知道是宋宜嘉在背后施压，可愿意随我逃出京都，另寻他处安身？”
吴大锤摇了摇头。
“我在民间，只能作一木匠，造桌椅板凳，打几口棺材。这不是我想要的。在将作监，我能做的东西很多很多，完全超出我自己的想象。”
李季安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万万勉强不得。
“老伯，既然如此，我再求也没有用了。”李季安起身告辞，“老伯，如果不出意外，你我此生再难相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颐养天年。”
“等等！”吴大锤叫住了李季安，指了指身后的一本小册子，“打晕我。”
李季安心中一动，立刻将其打晕，抽出小册子，打开一看，是玄轮罗盘的制作图纸，只是缺了几张。
李季安立刻将它塞入怀中，扬长而去。
定心和慧海站在屋顶，看着李季安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不敢动。只是修书一封，火速递往楼兰寺。
王道林和吴飒行也远远地看着，目送他走远。
“那帮秃驴怎会如此听你的话？”吴飒行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是认真的。”王道林神色坚定。
吴飒行斜睨了他一眼，怎么看他都不像个会杀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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