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盯了她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得得得，陪你去。”
然后秦关月几乎全程是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做完了所有的检查，然后还在医生严厉的规劝她及时就医、听医嘱的训话里欲哭无泪。
秦关月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针头，有点克制不住地发抖，浑身发冷。
医生很意外，安慰她，“晕针吗？别紧张，放松。”
秦关月紧闭着眼不再看了，一滴冷汗顺着脸滑下来。
高城上前按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又轻轻拍了拍，口吻跟哄小孩似的，“没事啊，连长在这。”
秦关月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热量，稍微安心了些，不断深呼吸。
秦关月真的对这里很抵触，整个人戒备得很，还很紧张。要不是高城在旁边陪着，她估计反应更大。
高城眯着眼看着深呼吸想冷静下来的秦关月。
看着不像只是害怕医院。
是遇到过什么让她这么抵触，是心理上的。
高城低着头不说话，站得离她更近了些。
高城刚想收回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秦关月就抬眼看着他。高城是看过她这个眼神的，很久之前，那次她淋雨发烧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样，高城无措极了。
高城看她这样，心一下子疼得很，但是他能做的只有拍拍她的背，然后语气不自然地说，“这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下来也有你连长顶着。”
成才打完了一个弹夹，起身听着自己报靶的成绩。他有点沾沾自喜地笑，觉得自己离狙击手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放枪归队的时候都踮着脚走。
“成才。”
“到。”成才听见秦关月叫自己，连忙出列小跑到她面前。
秦关月依旧看着靶场，“最近练得怎么样。”
“练了！”成才笑着。
“怎么还是不稳呢？是你心不稳吧。”秦关月淡淡地点评，“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说完秦关月找了个空靶，叫停了周围射击的士兵，亲自示范。她眼睛微眯贴着瞄准镜，枪口对着靶心，枪托抵在肩窝处，因为后座在肩窝上一震。
但她每次都能迅速调整枪口开下一枪。
秦关月的靶纸被拿过来了，中心有一个明显的孔洞。
成才看着靶纸愣了一下，再抬头时都冒星星眼地看着她了。
成才“诶？”了一声，盯着她缠着绷带的手，小声地问道，“连副，你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