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
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现在都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
宋喜煞白着脸，苦涩地笑出了声音。
她用力推开他的手，趔趄着后退了一步。
“你说得没错。”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不过……我是什么女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平静淡漠到了巅峰，仿佛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触动她的心弦。
江凛是如何认为的，一点也不重要了。
老夫人都不承认，更何况是江凛呢？
就当那个孩子和她没有缘分。
江凛冷笑连连，眸子里的神色宛如锐利尖刀一样冰冷刺骨。
他说，“呵，你说宋如念要是记起点什么，知道你如何心狠手辣，打掉他的孩子，和我勾搭在一起，你会是什么下场？”
宋喜觉得好笑，就这么再次笑出声。
她笑出了泪，身体抖动得厉害。
“我不怕他什么都记起来。”
宋如念如果真的可以记起来。
那她死之前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遗憾了？
然而到现在，她还是不相信宋如念是真的失去记忆了。
失去记忆了，就能听信江夫人和顾宝意的话，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把她送入监狱里，要她去死吗？
“不怕宋如念把你挫骨扬灰？”
江凛忽然嘲讽她，“你就这么笃定宋如念依旧爱你如初？恢复记忆了，也依旧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哪怕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他的事？”
“爱……”她神色有些恍惚，有些迟钝。
仿佛对这个字眼很陌生，是有些陌生啊。
她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字了。
宋如念爱她吗？
如果他是以前的宋如念，是那个互相扶持走到今天的宋如念，她可以笃定的说，宋如念爱她。
宋如念的爱，世上没有人可以比得上。
她呼吸困难，双手一点点地紧握成拳。
“他……当然爱我。”
她看起来很痛苦，很茫然，伸出手用力按住胸口。
里面那颗心脏又开始抽痛，宋喜几乎找不回来自己的声音。
她嗓音飘远，“他怎么会不爱我……”
宋如念曾经说过。
【小喜，你没有家人，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他们抛弃你，可我珍视你，如珠如宝。】
【我可以把我的命都给你。】
曾经的誓言历历在目，但是宋如念已经变成了江鹤之。
江凛把她当作情人，玩物，出来卖身的。
江鹤之怀疑她，误会她，送她去坐牢。
只有宋如念是掏出一颗心在爱她。
但是她的宋如念已经死在了七年前的那场大雨里。
好痛。
心脏里空落落的，呼吸间，有什么尖锐地东西贯穿血肉。
她泪如雨下，像个疯子一样摇头。
“他爱我……他说过的，他会永远爱我。”
她好像有些不正常，双眼泛着红。
“宋如念爱宋喜——”
“生生世世。”
“可是我的宋如念呢？我找不到他了……”
她惨白着脸，情绪崩塌，惊慌无比。
她真的找不到宋如念了。
如果宋如念还在，她也就不会被人威逼到这种地步，要死了都得不到解脱。
“这么喜欢宋如念，为什么要跟我签卖身合同？”江凛像是看到了笑话，冰冷的手指再次抬起她的下巴。
“为什么？”她迷惘不已。
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跟他签合同是为了活下去。
后来，在七年的时间里，她一点点沦陷在了他的世界里。
但是她不能允许自己再被践踏，即使现在她喜欢江凛。
她也不会给他践踏自己尊严的机会。
宋喜逐渐平静了下来，眉眼冷静。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是都已经有了猜测了吗？因为你的身份啊，因为你是江家的继承人啊，宋如念什么都不是。”她深呼吸，淡淡地道。
宋喜很疲惫，无力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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