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若是有一天,你觉得陛下可以退位,你会怎么做?”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墨玄奕神情不变,眉眼间多了淡然的笑意:“娘娘多虑了,臣无意皇位,也从未有过此想法。至于皇子们,他们个个才华横溢,无论哪一位将来承继大统,都能将大卫治理得更好。”
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玄奕,真是清心寡欲得让本宫羡慕。那若是胡国的南宫敏敏公主呢?她这身份嫁与你,既能稳固两国关系,又不算委屈了你。”
苏云晚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后垂下眼睑,将神色掩去。
墨玄奕却敏锐察觉到了,他微微侧目,看了苏云晚一眼,眼中带着一抹笑意:“娘娘,臣一介武夫,怕是高攀不起胡国公主。再者……”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柔和地看向苏云晚,“臣此生已有心仪之人,不愿再娶旁人。”
皇后眼角一挑,笑容带了几分深意:“这话若是让陛下听了,可就麻烦了。不过你既然心意已定,本宫也不为难你,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向苏云晚,“云晚,你觉得什么时候与玄奕成亲合适?”
苏云晚愣了一下,微微抬眸看向墨玄奕,而后垂下眼帘,声音轻柔却有些犹豫:“皇后娘娘抬爱,但……婚姻大事还是要听从王爷的安排。”
墨玄奕低笑了一声,语气调侃:“娘娘,云晚还年轻,臣舍不得她太早被琐事缠身。再说了,我倒是希望她多玩玩,看看这世间的美好。”
皇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意盈盈地看着苏云晚,语气中透着玩笑:“郡主,虽说玄奕一心向你,可你毕竟还未正式定亲。要不,本宫给你再挑几个好人家,权当备选,如何?”
苏云晚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茶盏轻轻一顿,抬眸看向皇后,眼中虽带着惊讶,却仍然保持得体:“皇后娘娘玩笑了,我既然已有心意,便不会动摇。”
皇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墨玄奕:“玄奕,你可听到了?这话是她自己说的。本宫可是在为她好,毕竟你这摄政王的位置,向来不稳。万一哪日有个变故,苏郡主身边多几个备选,也好保全她自己。”
墨玄奕神色微沉,眸中隐隐透着几分冷意,却依旧保持礼数,语气却不容置喙:“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但云晚是臣认定的人,臣不会让她受任何威胁或委屈,更不需要旁人替她操心。还请娘娘放心,臣会护她一世安稳。”
皇后见他这般维护苏云晚,微微一愣,随即掩唇轻笑:“玄奕,你倒是护得紧。本宫不过是随口一提,竟让你如此认真。”
苏云晚抿唇一笑,眼中浮现感激,低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好意,我相信王爷,也只认定他一人。”
皇后看着两人间流转的默契与情意,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打趣:“罢了罢了,真是难得见到玄奕这般情深意重,本宫也懒得再插手你们的事。”
墨玄奕起身微微颔首,扶着苏云晚站起:“多谢娘娘成全,时辰不早,臣与云晚就不再叨扰了,告辞。”
皇后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去,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复杂。
当夜,皇后前往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皇后到来,放下笔,抬头笑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朕?”
皇后轻轻一礼,缓步走到皇帝面前,语气柔和却略显认真:“臣妾是来劝陛下,打消让摄政王娶胡国公主的念头。”
皇帝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不解:“为何?胡国公主身份尊贵,玄奕与她成婚,对两国都有益处。”
皇后摇了摇头,神色沉静:“陛下,玄奕心里已有了人。他对苏郡主的心意,您不是看不出来。若强行拆散他们,只会寒了他的心,也让朝中那些忠于摄政王的人心生不满。”
皇帝眼中迟疑,语气却依旧坚定:“可胡国的态度……公主的婚事必须慎重,不然容易引发纷争。”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语调缓缓:“陛下,您总说玄奕忠心耿耿,不可能谋反。既然如此,何不顺他的意,让他与苏云晚成婚?至于胡国公主的婚事,完全可以另作安排。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甚至夜世子,都是不错的人选。”
皇帝轻轻揉了揉眉心,目光复杂地看向皇后:“你倒是替玄奕考虑得周全,可若胡国不满,又该如何?”
皇后抬眸,目光坚定:“胡国需要大卫的支持,他们不敢过于强势。何况,敏敏虽是公主,却也无法完全左右胡国皇室的态度。只要您另行安排合适的联姻人选,敏敏的婚事依然能达到目的。”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好吧,朕再考虑考虑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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