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不知足?”林莺时低声喃喃,今日她当着张丽燕的面也说过九全九美的屁话,只有婚姻不如意。
她弯腰抚平软枕上的褶皱,自言自语道:“枕边人不是心上人,我有什么好知足的?”
“那你以后有事别找我,找你的心上人去吧。”男人恶狠狠地盯了她好一会,愤然离去。
东篱听到这边的动静,紧张兮兮地跑过来,小声埋怨道:“夫人,你怎么又跟端公爷闹别扭了?”
这话林莺时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又”,说得跟她故意找茬一样。
“你是哪边的?我真是白疼你了。”
“正是因为夫人疼我,我才不想看到你们夫妻不和。”夫妻间要是有嫌隙的话,肯定会被有心人趁虚而入。
端公爷位高权重,惦记给他做小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还小,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打是亲骂是爱,感情深了用脚踹。”
东篱抽了抽嘴角,看着雕花门上面的鞋印:“那夫人你跟端公爷感情还真好。”
“好你个大头鬼,赶紧去睡觉吧,小孩子不睡着长不高,长不高没人要。”
东篱姿色平平,最担心的就是嫁不出去,立马闭嘴,乖乖地去睡觉。
晨起,林莺时抱着九九看豆大的雨点子砸在琉璃瓦上面溅起大片的水雾,像是笼了一层清透的薄纱。
她心无旁骛地哄孩子,戴着斗笠而来的疾风打破了静谧。
“你不该昨天跟宋怀恩斗气的,就算是要斗气也得等到林太傅从昭狱里出来。”
“啪嗒”一声,林莺时手里的摇铃砸在脚边的软垫上,着急了:“他说了今日一早会放我父亲出来的。”
“放人不放人,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林莺时哑口无言:“这可是盛京城,天子脚下还能让姓宋的只手遮天,我爹明明是被冤枉的,凭什么扣着人不放。”
“你小点声。”疾风把窗户关上看向外面有没有暗桩,自从他站稳立场之后,就被宋怀恩逐出银鹰卫了。
“我凭什么小声。”她这话就是说给宋怀恩听的,问问他还要不要脸。
“我怕宋怀恩笑话你,你是第一天知道他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吗?而且林太傅这件事还不好办。”林居易作为当年的主考官,就算不是主犯,也难辞其咎,搞不好老命不保。
至于要怎么搞,全在宋怀恩的一念之间。
“夫人,要我看你就去找端公爷服个软吧。”东篱眼巴巴地劝。
“那你还是别看了,闭上眼睛吧。”
疾风憋笑:“我觉得东篱说得对,夫妻关系不能像针尖对麦芒,要不然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我觉得她说得不对。”她有恃无恐,林居易是她爹,她笃定宋怀恩不敢对林居易用刑。
雨下了一整天,才不到酉时天就完全黑了,像是劈头盖脸地罩上一大块遮光的黑布。
林府的灯笼像是鬼火一样,在黑布上面戳了两个小洞,映着李明川那双浑浊的眼睛。
“祖父,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的话招呼我一声就行。”
她搀扶林明川坐下,进屋的时候,才发现祖父后背都湿了。
在林莺时问责之前,侍从已经跪在地上了:“小姐息怒,奴才已经发落了那几个不长眼的轿夫。”
“不就是摔了一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明川豁达地笑了笑。
林莺时既心疼又懊恼,早知道就不逞口舌之快了,要是父亲大人一早回家,祖父也不用特意跑一趟,更不会摔倒。
年轻人摔一下没什么的,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可老年人不一样,老年人的骨头都跟玻璃一样脆,摔断了可就接不上了。
“祖父,你稍安勿躁,宋怀恩那边已经来信了,说我爹明天一早就能放出来了。”她知道祖父这趟过来所为何事。
林明川的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那就好,那就好。”
“祖父,天黑路滑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歇一晚上,等明天父亲从昭狱出来了,咱们一起替他接风洗尘。”
林明川对这个安排当然没有半点意见,跟着管家进了松茂院。
这边才刚刚把林明川安顿好,那边宋怀恩就派人过来了。
慕白毕恭毕敬道:“夫人,端公爷说了,最近政务繁忙,这几日就歇在一笔堂了。”
林莺时摩拳擦掌,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分明是宋怀恩故意为难她,面都见不着,怎么说情?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静悄悄地停在不远处的的巷子里。
“端公爷,夫人去一笔堂找你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慕白声音着急,生怕露馅。
“不着急,咱们去听雨轩一趟。”
轰隆隆,电闪雷鸣,慕白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端公爷,你说什么,刚刚雷声太大,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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