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被沈姑娘打了一巴掌,脸肿了。”凌云憋着笑,别说沈姑娘生气,就连他一个外人看了都生气,怎么有人会用那种动作查看胸部的尸斑,像是翻书一样。
“沈月殊打的?”
“嗯嗯,属下亲眼所见,王爷,你要是想知道细节还是去问林姑娘吧。”
那细节太羞耻了,他不好意思说,而且让王爷亲自问,也算是一种情趣。
看他奸笑的表情,陆九昭就知道没憋好屁,瞪了他一眼,就回偏殿沐浴更衣了。
林莺时也没闲着,带着立马、横刀两个女侍卫,就去找揽月阁的麻烦了。
揽月阁里不少花娘都是忠臣之后,也是原身的故交好友,沈月殊是因为色艺双绝被刘嬷嬷优待,日子才好过。
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被奴役,有的还被活生生打死。
还没走到揽月阁门口,就撞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林姑娘,相请不如偶遇,可否楼上一叙。”宋怀恩眸光清润地指了指旁边的茶楼。
“宋大人,你确定是偶遇?”
“林姑娘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蕙质兰心,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在这里久候多时,我跟沈月殊沈姑娘也是故交,她父兄还从采石场给她寄了一封信……”
竟然拿沈月殊家人的性命相要挟,简直禽兽,她不情不愿地跟上,有立马和横刀两个人,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男人身穿蓝罗袍,腰系乌角带,头戴大帽,俊逸出尘,是走在大街上路人都会频频回顾的长相。
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能力,宋怀恩都是个拔尖的人物,怎么看上了张丽燕,身上的绿茶味隔着八道街都能闻到。
要是把张丽燕扔到黄河,整个黄河中下游地区的百姓都能喝上碧螺春。
到了二楼,林莺时才摘下碍事的帏帽。
“张大人给你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浙江抚台张德当时为了表现自己的忠心,让她把一块玉佩带给宋怀恩,大德钱庄三家分号的掌柜都是认信物不认人,就算现在张德亲自出面也没用。
而她早就接手钱庄的账目了。
“林莺时,你是铁了心要走黄泉路?”男人品着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黄泉路?宋大人难道忘记了,不久之前还是你亲自送我上路的呢,不知道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还是宋大人能力有限,我非但没死,还成为定王爷的宠妾。”
她得意地扯了扯唇角,拉扯到侧脸的肌肉,疼得呲牙咧嘴。
宋怀恩笑了笑,那阴暗的笑声让她头皮发麻。
“宠妾?定王爷倒是真疼你。”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好似在看她的笑话。
林莺时也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伤,定王爷凶狠残暴不能人道,是她自己说的,只能顺坡下驴。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感情深了用脚踹,这是王爷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宋怀恩拧眉,很明显不想听她说这些废话,他现在只想要回来大德钱庄的三家分号当聘礼,去张家提亲。
“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沈月殊的父兄……”
他刚开了一个头,就看林莺时已经在拿帏帽了。
“宋大人,你想拿沈月殊的家人威胁我,那就找错人了,我跟她感情一般般。”
“要是感情一般的话,你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把她从揽月阁里救出来。”宋怀恩的耐心已经用尽了,眸色阴鸷,吐出来的每个字都透着寒气。
“宋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着实不应该,不过我救沈月殊出来可不是出于好心,定王爷的脾气不好,我一个人伺候得吃力,刚好沈月殊这几年在揽月阁也研习了不少狐媚之术,也算有用武之地。”
她眯着眼睛,多看了几眼戏台子上的俊俏的青衣小生:“还多亏了沈月殊,要不然我可没空跟大人在这里喝茶听曲。”
“你现在失宠了,就不怕我弄死你。” 宋怀恩也不装气质清冷的贵公子了,彻底露出阴狠乖张的嘴脸。
“粉身碎骨浑不怕,留的清白在人家。”林莺时很是敷衍,看向那小生的眼珠子可算不上清白。
大德钱庄的那三家分号可都在她身上呢,宋怀恩现在正是用钱之际,才舍不得她死呢。
就张丽燕那种花钱的方法,就算是家里有金山银山,都会被她花光。
何况宋怀恩还是个新贵,说白了就是家底薄没钱,最大的收入就是各州府官员的“孝敬”,想必也是不够张丽燕糟践的。
要不然怎么会跟疯狗一样死死咬住几家分号呢。
见她要走,宋怀恩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扯住她的袖子。
撕啦一声,沈莺时的琵琶袖从肩膀缝合的位置裂开,好在身上还有半褂倒也不算是走光。
她提起来耷拉在手臂上的灯笼袖,笑里藏针:“宋大人,你是属驴的不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当初张大人把我送给你,你转手把我送给定王爷,现在我已经是定王爷的人了,你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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