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居正林太傅之女?”
陆九昭看他的眼神有点莫名其妙,反问道:“盛京城还有几个林太傅?”
姜维连忙拽住他的袖子:“那你跟林姑娘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法回答,陆九昭自己都不知道算什么关系,她虽然是寄人篱下,可小日子却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王爷还要滋润,府里的那些下人,对她简直是众星捧月。
这边姜维还在焦灼地等着他的回答。
“她是宋怀恩送过来的。”
“她是宋怀恩送过来的细作?”
“不是细作。”
陆九昭的语气毋庸置疑,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没有“上进心”的细作,一个合格的细作不应该使出来浑身解数,成为他的枕边人套取情报吗?谁像林莺时整天雷声大雨点小,情话说了一大堆,半点真格的都不动。
“哦哦,不是细作就好。”
姜维明显松了一口气,“虎父无犬女,像林太傅那么刚正不阿的人,女儿照样是好样的,才不会跟宋怀恩那种乱臣贼子狼狈为奸。”
陆九昭眼皮子直抽搐,斜瞅了姜维一眼,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可惜瞎了。
“南阳府的灾情……”
“先不说那个,林姑娘是林太傅的女儿,你让人家没名没份地跟着你不合适吧?”
姜维以前家里穷,父母早亡,是体虚病弱的奶奶抚养长大的,供他读书,可屡试不第,仁康三年,他再一次名落孙山。
老家那边托人传信,奶奶不在了,是活活饿死的。
奶奶把家里的钱都给他带上了,就是为了让他安心考试。
当时他万念俱灰,想回家都没有足够的盘缠,觉得世间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把随身的衣服还有书籍送给家境不如他的同乡。
打算吊死在会馆,这样官府的人也会为他收尸。
当年主考官是正是林莺时的父亲林居正,不知道从哪听到了这个消息,出钱让他厚葬奶奶,还告诉他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必拘泥于庙堂之间。
还向朝廷申请了一笔资金,援助那些贫寒举子还乡。
后来他就弃文从武,一直走到今天的位置。
林太傅对他有知遇之恩,现在林家落难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你得给林姑娘一个名分。”
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跟陆九昭说话,他口气很霸道,却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哼,你觉得我该给她什么名分?”他给的名分,人家压根不稀罕。
“当然是定王妃了,不过她现在是罪臣之女,这样吧,咱们对外谎称林莺时是我妹妹,从我家里出嫁,这样就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了。”
陆九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二傻子:“盛京城不少人都见过林莺时,外面的宋怀恩还虎视眈眈,正愁抓不到林莺时呢。”
“你说得也对。”姜维浓黑的眉毛拧成了两根毛毛虫,艰难地蠕动着,随即眉开眼笑,“王爷,要不然咱们反了吧,扶持先太子上位,然后替林太傅一家沉冤昭雪。”
陆九昭:“……这话你但凡出了这个门说,我都保不住你。”
姜维憨厚地笑了笑:“我又不傻,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在事成之前,我肯定不会乱说。”
他当时从漠北带兵过来,还以为是来逼宫的,没想到陆九昭只让大军驻扎在城西,按兵不动。
现在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闲得都快发霉了。
“先太子那边如何了?”
“韬光养晦,王爷咱们反了吧。” 姜维早就迫不及待了,明眼人都知道先太子比嘉靖帝更适合当皇帝。
啪嗒。
陆九昭和姜维齐齐地看向身后。
“王爷,对不起。”她低头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糕点,眼珠子都转出了火星子,林莺时不要慌不要慌,太阳下山有月光。
怎么可能不慌,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定北王要谋反,先太子不是已经暴毙在流放儋州的路上……
这两件事可非同小可。
她估计也看不到明天的初升的太阳了。
缀珍珠的翘头鞋踩在荷花酥上,丝滑地跌倒,再抬头已然是泪眼朦胧;“妾笨手笨脚的,送点心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她抽泣着揉了揉红肿的脚踝;“我是个废物,在流放路上整日拖着脚铐,伤到骨头,还落下了病根;流放途中走得慢了,还要被官差抽巴掌,他们下手很重,我已经双耳失聪了。”
也不管那俩男人信没信,林莺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姜维的表情就很耐人寻味:“她真是林太傅的女儿?”演技挺好,就是找的借口太拙劣了,一眼假。
“如假包换。”
陆九昭余光看向某个惺惺作态的女人;“还不走?”是打算等到血流而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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