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寒冷的风，飘落的白雪似乎想要掩盖这座城池，这一夜的污秽不堪。
来到了永安王府的无双并没现身，只是看着就这么死去的萧羽，有人看到萧羽闭上眼之前，张了张口，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
他们没有听到。
可是无双听到了，萧羽念了两个字，那双像极了易文君的漂亮眼眸彻底失去了光，黯淡了下来。
无双转身走在了出天启城的街道上，一夜的凌乱，整个天启城到处是禁卫军巡视，细碎的哭声，凌乱的一切。他吸了吸鼻子，却吸入了一道冷风。
他走向城门口的方向，一路过来有无数的禁卫军或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目光。或是带着敬佩的眼神，目送他往前走。
吱呀一声。
天启城门口镇守的禁卫军，为他打开了一条可以出城的通道。
无双看着那隔着天启城和外界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毫不迟疑的继续向前，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直到他走出了天启城，身后的大门咚的一声，再次被合上。
他才下意识的转身，抬头看向了天启城门本来挂着牌匾的地方，原来的那块牌匾被洛青阳入城时劈了下来，如今又关上了一块新的牌匾，上面的天启城三个字，蕴含风骨，遒劲有力。
久久凝望了好一会，无双才收回了目光，转身。不远处，姬容拥着云栖站在了官道上，天将破晓，灰尘的天空上，生出了灿红色的朝霞。
破晓与霜雪一同出现，犹如斩断雪霰的光刃。
无双仰头看着朝霞，一只手抬起遮着，眯着眼睛，低声喃喃了一句，“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来这座城了。”
“无双。”云栖喊了他一声。
“走吧。”姬容看起来一如既往地温和模样，两个人背着朝霞，不约而同的朝着看向他们的无双微微一笑。
凡人耶？仙人耶？
无双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整个人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在这一刻又变得轻松了起来，好像那个从来没心没肺，整日欢快的无双又回来了。
他知道，踏出这一步，往后便是更加广阔的天空，再也不同的世界，而那尽头一直有云栖和姬容，还好，由始至终他都不曾失去什么。
“来了！”无双欢快的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笑的张扬，踩着轻快的脚步跑了过来，而他身后那硕大的剑匣也跟着他一蹦一蹦的。
白衣少年的墨发在天空飞扬，笑的干净纯粹，顶着风雪，向着破晓朝阳。
暖融融的，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人间词汇万千，好似独占得意的是李玄，逍遥的是南宫春水，而最肆意的，只有咱们的无双呐。”
姬容看着朝他们跑来的无双，白衣纷飞，轻快的笑着。
一手将云栖揽着，任由她懒散的靠在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