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目光冰冷的扫视着云栖和哪吒两人，一个愤怒望他，一个神情随意。
思绪流转，恍若又回到了当年的陈塘关。
即便是做了神仙多年，时间过去得很久，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生命被人艳羡，但其实也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上的浅薄。
甚至他已经开始想不起当年哪吒出生，目睹哪吒自刎时是否有过悲伤，还能否记得，那时候被他视为祸害的儿子也是不是带着这般的神情，毫无留恋的把剑横在了脖子上，果决抹下去，血溅三尺。
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过，更没有丝毫长进。“好。好得很。”李靖怒极反笑，“你这般主意大，往后便不必来碍我的眼。”
李靖一挥衣袖，不满的看着拿着地元镯的云栖，垂着眼眸的哪吒。
“若不是玉帝圣旨，我也不想见到你。”哪吒的话落，再不开口，只是看了他手中的玲珑塔一眼，“我的父亲不止你一人。”
云栖回头惊讶的看了一眼说出这话的哪吒。
李靖也是听的面色更加的阴沉，瞬间明白了过来，这逆子口中所言，便是他的佛父。
想明白了这一点，李靖的背脊也弯了下来，当年过去佛送来宝塔，更是言明了他和哪吒的父子之情已断，但为了解了仇恨，便让哪吒以佛为父，又赐他玲珑宝塔，以这塔中层层佛，他日日托在手中，这才能叫哪吒见面行礼，口中称父，而他也被叫做托塔李天增。
百年，千年了，他被哪吒以礼相待，竟也真忘了哪吒真正的父亲，从来不是他，是塔中佛，给玲珑塔的接引佛，如今的万佛之祖亦是佛。
这个认知实在令李靖万分恼怒，可他的心火无处发，眼前两个瞪着他跟仇人一般的小儿女也懒得理会他一般。
李靖越愤怒，哪吒就越不想理睬，出乎云栖意料的是，他甚至都没和李靖吵起来，一言不合的就动手。
当然，这样最好，只要哪吒不动，李靖这老东西便无法收他。
哪吒走上前，握住了云栖的手，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手心此刻密不可分。
李靖一甩袖就要走出三太子府，可盯着他背后的云栖却不想这般让他好过。
正在李靖转身的时候，忽然的压风声，一枚金镯正对着他的后脑勺直接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