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是沉默的。
但梁谦霖不是。
他在宋苓又一次准备开口挑衅的时候，冷冷出声，“够了。”
宋苓顿住。
而梁谦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握着部正在录音的手机，眉眼冰冷地对上宋苓略微吃惊的眼。
接着喉结滚动，开口，“宋小姐刚才所有的发言我都已经录下来，我的太太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出言诽谤。”
诽谤那个词让宋苓脸色一变，她气到心口起伏，“她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
梁谦霖只回，“和她道歉。”
林伽眉心一跳，在那一秒侧头看他。
而梁谦霖在她看过来的那一刹，猛地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以完全护住她的姿态面对宋苓。
而林伽在猝不及防的状态里被他又一次坚定地拥入怀中。
肩部碰胸膛。
那是林伽离梁谦霖心脏最近的一次。
清新的柠檬香萦绕在她鼻尖，身体有一瞬的僵住，她被梁谦霖完完全全地护着，也被迫承受他无孔不入的荷尔蒙气息。
凸起的喉结。
骨节分明的大掌。
身体越来越烫的温度。
全是他给她的安全感。
梁谦霖搂她搂地紧，下颌线也是绷紧的。
是真生气了。
也是真毫无保留地偏向她。
那是林伽没想过的一幕。
而她怔住的那一霎，宋苓已经破防，声音大起来，“二哥这样对我赶尽杀绝就不怕京雾醒来后同你心生狭隘吗！”
梁谦霖冷笑，看她的目光却一寸寸变寒。
“让你道歉就是赶尽杀绝的话，让齐家破产又叫什么呢？”
宋苓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你扯我前夫家族做什么。”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露了马脚，又咬唇回，“齐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是你说破产就破产……”
梁谦霖却笑。
很轻的笑。
他戴的原本是跟他这人一样温润斯文的眼镜，可这声轻笑，连带着他那副金丝眼镜投来的冰冷光泽都让宋苓后背发麻。
他喉结微动，笑眯眯看她，说怎么就不可能呢。
仍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可眼神却不再温润，反而是看透一切的阴冷。
林伽那时候才意识到梁谦霖并非只有温润如玉的模样。
那是他的底色。
可要从豪门的腥风血雨中厮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光温润怎么够。
不止林伽意识到这是他的保护色。
宋苓也终于反应过来，后背渗出冷汗，她心口重重起伏着，在那一秒终于用正眼看一直以来以多病，斯文，不争不抢形象示人的梁家二公子。
梁谦霖眼底笑意不减，可仍盯着她。
实在太瘆人。
宋苓竟忍不住咽一下口水，在这场斗争中败下阵来，识时务地侧头，同林伽道歉，“林小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以后会注意我的言行举止。”
林伽没回。
当然她这会本来也说不了话。
但梁谦霖不满意，他温暖干燥的掌心很轻地摩挲着林伽的后背。
那股暖意和触感让林伽眼底闪过不自在，而梁谦霖很快温柔问她，“伽伽，原谅吗？”
林伽发不出声音。
他就牵起她的手腕，摊开自己的掌心面向她。
让她用手指在他掌心写字回他。
手指被他的暖意包裹着，她有一瞬的慌乱，迟迟下不去手，而他呼吸喷在她头顶，“我明白了。”
梁谦霖掀眼皮，目光在看向宋苓时由柔变冷，“宋小姐，道歉也得拿出诚意，我太太善解人意，但我不一样，我眦睚必报。”
“宋小姐手上这枚钻戒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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