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跪着听?”傅晏深听到阮筝那句:道歉可以,但你要跪着听的话,脸色瞬间阴森骇人。
在他的记忆里,他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娇妻可没有这般硬气和不识趣的,可现在她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不仅眉眼锋利如刀刃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还涔着一抹死寂,这抹死寂他见过,阮家大火那晚她就是这神色。
“阮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傅晏深觉得她定然是被手术之事刺激到了,才敢对他这么放肆不逊。
狭长的凤眸危险睨向她,他瞳仁里不带一丝旧情,仿佛阮筝于他而言就是个冲撞他一心找死的陌生人。
“傅晏深,我们结婚五年我就软弱了五年,这五年我卑微,我顺从,我谨慎,我小心,但最后我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你的凉薄冷血,换来了你的猪狗不如,抱来了你一家子的刻薄尖酸,我累了,离婚吧,孩子我会自己养,你无权决定他的生死。”
阮筝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疼得无觉知的心,毕竟是自己深爱过的男人,说不难受是假的。
脑海一幕幕回放她与傅晏深形如陌路人的五年婚姻,她笑了。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悔之好像晚矣。
不过好在一切来得及,因为除了肚里孩子,她已是孑然一身,她所有的家人都葬在了那场大火中。
那场火就像是吞人魂魄的野兽,烈火熊熊,烧得整个阮家一片废墟,哀嚎惨叫遍天遍地。
有呐喊,有撕裂,有惨叫,有哭泣,更有哇哇哇的孩童哭声……
阮筝无法深入去想那场大火当时的熊熊火势,她只记得自己赶过去时,那里警戒线撤下,废墟一片。
曾经富丽堂皇的房子也全部被熏成了黑色,连一丝一角都没放过。
而里面的人,除了残骨灰烬,早已辨识不清。
泪水悄然从脸颊滑落,她平静的心湖被回忆搅乱,刺痛绞疼。
起伏的胸口沉重的如同有巨石镇压,脑海闪过阮家一幕幕温馨画面,她心脏像是活活被人掏了出来。
疼,好疼好疼。
“阮筝?”傅晏深发现她双颊并湿,身子佝偻时,蹙眉低声唤道。
他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她定是企图想用自己泪水令他心软,只是他怎么可能心软。
她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一个泥土埋到脖子上的老男人……
不,他不允许这样的耻辱出生,不允许这样的野种叫他爸爸,更不允许他出来顶上傅氏继承人的身份。
“傅晏深,你如果还有一丝良知,就别逼我打掉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已经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阮筝泪眼婆娑看着傅晏深冰冷无情的脸,眸色里确实掺夹了那么点想他对自己心软的意思。
毕竟他在京海只手遮天,想跟他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可是。
“孩子必须打,这事没得商量。”薄情冷血的话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坚决。
刹的阮筝攥紧十指怒遏,“他在我肚里,如果你想动他就踏着我的尸体踩上来吧。”
“阮筝,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还有现在梦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如果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病情发作怎么办?”
“傅晏深你终于说出了心里实话,不是不想要孩子,你只是担心我肚里这个孩子影响到顾梦溪那个变态兄控是吗。
但我告诉你,这次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变态,我都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动我孩子。”
阮筝情绪十分激动,激动到她指甲镶嵌进掌心肉里都没感觉。
顾梦溪,傅晏深的妹妹,当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她是他母亲闺蜜的女儿,十岁那年家庭遭遇重大变故被傅家收留,听闻好像也是火灾,不过具体起因没人清楚。
顾梦溪还有心脏病,也正是因为患病,傅家上下对她呵护备至,宠溺异常,加上她身世可怜,傅晏深及他的父母亲都对她百依百顺,事事迁就。
然而他们不知道顾梦溪对傅晏深心思生了变化,那就是她爱上了傅晏深,爱得偏执,爱得病态,甚至爱得有些畸形。
为什么如此说,那是因为阮筝有次看到她偷拿傅晏深的内裤嗅,而且在她与傅晏深结婚当天她还差点心脏病发作休克,这不婚礼一半没到他们全家直接抱着她进了抢救室。
而所谓的婚礼,呵呵,最后自然成了京海各大豪门太太围在一起的饭后茶余。
只是傅家一家子都眼瞎,在他们眼里,即便顾梦溪爱得这般扭曲和变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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