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起云涌过后，周围渐渐平静下来。
明珠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短短几分钟，恐怕她得用一生去治愈，尤其让她心力交瘁的是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明珠！”
莫望远远看见树下明珠的身影，就飞快地跑到她身边。
“你怎么了？没事吧？”莫望焦急地询问，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地看，发现没有什么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听到莫望的声音，明珠只觉得一阵恍惚，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闻言，莫望有一瞬间的呆滞，声音干涩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明珠转头看他，目光定格在他手里的纸人，瞳孔骤然紧缩。
一些零星的记忆在她脑海里盘旋。
跟青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对这个纸人展现出了及其贪婪的样子。
不过上次小梦就从结界中跑了出去，就不见了踪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这个纸人？”
莫望也突然想起来什么，当初是他在明珠家里的衣柜找到的，一个劲儿地把纸人往身后藏：“没什么没什么。”
然而明珠并不想让他这么掩饰过去，眼疾手快地伸手夺过纸人。
纸人的样子还是那么美，只是明珠能明显看见上面隐隐缠绕的黑雾，说不出的邪气，与她刚刚看到的青玄身上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
“明珠。”莫望心里没底，试探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明珠突然厉声道：“我问你，你师父是怎么得到这个纸人的？”
莫望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面目狰狞的样子。
“我问你，你师父是怎么得到这个纸人的？”明珠情绪激动地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话音刚落，霎时间风云变幻，狂风重新席卷而来，还隐隐夹杂着人的呜咽声。
明珠面色如常，丝毫不被影响。
倒是莫望心中着急，把明珠紧紧护在自己身下。
这个地方实在诡异。
明珠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浓烈的气息所包裹，身体里每个角落都在抗拒。
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但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只是莫望抱得很紧，她实在挣脱不开。
这阵风持续没一会儿就停住了，莫望没有立即放开明珠，先抬头看了看。
这一看，几乎快要惊掉他的下巴。
明珠则趁他愣神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撑着地站了起来。
她的身形略微有些摇晃，看着眼前这片废墟，成片的尸体，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她又回到了月泉村。
莫望虽然跟着他师父见过一些风浪，但这样血腥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腿软。
“这这是哪？”
明珠沉重地回答：“这就是月泉村。”
“月泉村？”
莫望挣扎着站起来，看见村口那座石碑，清清楚楚刻着“月泉村”三个字。
也就是说他们刚刚一直在这里打转。
“这”
莫望的话还没说完。明珠手里的纸人突然就挣脱掉，朝村里跑去。
没有片刻犹豫，明珠立马就追了上去。
“明珠，等等我。”莫望也拔腿跟上明珠的脚步。
两人进入村子后，偌大的村子就渐渐消失在了原地。
纸人奔跑的速度很快，明珠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紧紧跟在后面。
一开始莫望还能看见明珠的身影，可一个拐弯后，她的身影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看不见了，急得他四处乱窜。
终于，纸人在一棵千年古树前停下。
明珠也跟着停下，跑了这一路，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等喘匀了气，明珠朝着背对着自己的纸人说道：“青玄道长，好久不见啊。”
这声称呼，既是试探，也是肯定。
纸人转过身来，青玄的魂魄在纸人身上若隐若现。
他仰着头，张开双臂，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
夜空中划过几道亮光，无数魂魄都聚集在青玄身边，都是一副呆滞任人宰割的样子。
明珠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成了魂魄，还能在几十年后依然能控制这么多魂魄。
“再过三天，他们就会成为冤魂，到时候就都能为我所用。”青玄的声音逐渐变得疯狂，即使成了鬼，他也依然不放弃活着的时候的梦想。
他要让所有魂魄都为他所用。
“你果然是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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