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好看的。
这时候,江浔将书接了过来,却朝窗外一指,温声道:
“花间明月,松下凉风,输我北窗一枕。”
“这是我在前世读到的,当时就特别向往,而今倒是应景。”
沈嘉岁随之望向窗外,口中低低复念了一遍,不由眸光晶亮。
“确实——”
话到此处,她忽然没了声音。
因为身后江浔突然舒臂,将她整个人拢入怀中。
如此温热的身躯贴上来,叫吹了许久凉风的她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江浔的怀抱渐渐收拢,呼吸落在沈嘉岁颈后,越发滚烫。
“阿浔,这是书房”
沈嘉岁弱弱提醒了一声,实则心里也跟猫挠似的,炙热的呼吸落在耳后,叫她手脚都跟着热起来了。
“那就去内室,好不好?”
江浔低沉的声音响起,和方才温润的嗓音已大不相同。
沈嘉岁微微垂下头去,睫羽如同蝶翼微微颤动,口中低低溢出一声:“抱。”
江浔眉眼一弯,不忘将北窗关上,而后俯身打横抱起沈嘉岁。
垂眸间,见她面若朝霞,眼神飘忽,江浔当下一边朝里走去,一边哑声道:
“我方才出去的时候,把大家都支走了。”
沈嘉岁闻言蓦地抬起头来,后知后觉江浔这是蓄谋已久,难怪他又是沐浴,又穿上了她最爱看的浅衣
“阿浔,你!”
江浔将沈嘉岁往榻上轻轻一放,伸手勾下幔帐,却是问道:
“岁岁,我这一身不好看吗?”
沈嘉岁:“”
可恶,说不出昧良心的话。
榻上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忽而沈嘉岁声音微提,“阿浔,是不是忘了那个你不是说要避着?”
江浔声音哑沉:“再避下去,爹和岳丈大人都要以为我不行了”
罗帏轻颤,锦衾翻覆。
面红耳热,满室旖旎。
第二日,沈嘉岁是从书房醒来的。
江浔已经上早朝去了。
沈嘉岁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白芨,脸上就觉得热得很。
又想起昨夜拥在一起时,提到了孩子。
正月里完婚的纪表弟和宁儿,两个月前就传来了好消息。
当时娘就在一旁,十分隐晦地瞥了眼她的肚子,她其实都瞧见了。
当初阿浔问过她孩子的事,她期期艾艾,觉得十分怪异又不可思议。
阿浔便知她没有准备好,也道时日尚早,不必着急,于是隔日就捣鼓了一样东西,说是能避着。
白芨昨日的欲言又止,她其实也瞧见了,原是想着时机也差不多了,没想到阿浔也被“问”过了。
这种事,到底要讲究缘分。
阿浔也说了,莫强求,放宽心。
这般想着,沈嘉岁神色一松,拍拍肚皮,翻身而起。
时日渐过。
沈嘉岁早已将孩子的事抛诸脑后,可今日一早,白芨却眼神飘忽,局促不安。
她心里头一咯噔,莫不是白芨遇到什么难处了?
待到四下无人,她将白芨拉到身边来,正色道:“白芨,你近来”
白芨实在藏不住话了,附耳低声道:“小姐,奴婢数着呢,您的癸水迟了六日了!”
沈嘉岁蓦地一怔,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旁的人家规矩重,人口也多,家中媳妇的癸水都有婆子专门记着,若有延迟,早早就报到当家主母那里去了。
江府可没有什么长辈,沈嘉岁在这里,她的一言一行就是规矩,想如何便如何。
癸水这种事,也都是白芨一直替她记着。
想到此处,沈嘉岁呼吸微微一窒,“白芨,你的意思是”
白芨扯着自家小姐的袖子,已然紧张得连连点头。
沈嘉岁忽然懂了。
难怪这几日,她只要一拿枪剑,白芨就头疼脑热,她要骑马,白芨就喊着坐马车,她坐马车,白芨又恨不得铺上十层褥子。
白芨绞着手,不安地说道:“奴婢是担心,叫小姐空欢喜一场,故而不敢随意开口,这几日都小心着呢。”
“但这都六日了,小姐,奴婢觉着”
沈嘉岁耳边嗡嗡作响,一时之间什么话都听不清了,垂眸瞥了眼自己的肚子,喃喃一句:
“完了,八成揣小孩了”
毕竟,她癸水向来极准的。
沈嘉岁翻了翻江浔的医书,发现推迟六日,把脉其实还是拿不准的。
她想了想,决定过几日,待脉象能摸出来了,再同江浔说。
当天夜里,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一盏烛火在床畔摇曳,透过轻薄的床幔,洒下柔和又朦胧的光晕。
沈嘉岁正心神不宁,忽而听得身侧江浔温声开口:“岁岁,我给你把个脉吧?”
沈嘉岁蓦地坐了起来,江浔赶忙也跟着起身。
“好。”
沈嘉岁方应声,已经干脆地朝江浔伸出手去。
只是她指尖轻轻颤动,似乎没有看起来那般干脆利落。
江浔先是轻轻捏了捏沈嘉岁的脸颊,这才握住她伸出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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