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手都没抖,骂咧咧的说平日里肯定有偷喝生水吧,肚子里一堆虫子都不知道,吃惊啥都叫虫子把营养给吃了,难怪一个个都胖不了。
姚红霞都愿意给帮婆婆埋尸了,还有啥不信的,脸一红叨叨有时候忙活热了就喝了一口,这都给瞧见了呀。
人提着一壶水回家分发了,还特意没给牛桂枝喝。
婆婆都说了这两天别让小姑子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豆角啥的也别弄了。
那玩意生吃,煮熟了吃都没事,但半生不熟就得中毒。
徐春娇倒的是营养粉。
以前不给是因为谁都瘦了吧唧跟个猴子似的,现在养了一阵子瞧着脸上都有二两肉了,再胖一点也不叫人生疑。
老牛一家子却笃定是吃了拉虫子药,到高考那一天都还在拉,碰见谁了还得说两句老太太哪里整来的打虫药,效果真是好得很。
先锋生产队几个高考生被打散分开考,有的在公社小学,有的得上镇子考。
别说是先锋生产队,就是公社其他生产队也都安排在了镇子各处,由着牛进棚和李知青开着货车来回送。
公社没亏待先锋生产队,报销了柴油票,也给两司机记满工分,还给一天五毛钱的补贴。
小货车一大早就拉考生进城,下午拉回来。
早上一角钱3两粮票,买一个窝头一碗稀饭,2分钱咸菜,晚上4两面条或者米饭,2角钱的菜,一天5角妥妥的。
徐春娇率领着老牛
家没有跟着送考。
一来位置得留给高考生,二来牛桂枝的未来如何早已经定了,今天送不送考都改变不了啥,该干啥都干啥去吧。
母女两今儿在公社小学监考。
今儿有点冷,十二三度该是有的,加上海风一吹,那冷是渗进了骨头里。
公社小学各个教室都生现生炉子,整得一教室都是烟才集中开窗放烟。
早上六七点生炉子,等教室彻底暖和起来也就九点。
搁北方冬天,学生还得轮流带柴火交給学校冬季取暖,高年级带的柴火多,低年级就少一点,就连生炉子都得排序,学生人人有份。
海岛除非遇到少见的大降温,否则几乎用不着生火,今儿也就是安排些有干部职务的学生从家里拿些柴火和玉米棒子,高考两天取暖足够了。
公社还烧了水,一个教室一字排开放几个大茶缸子,谁渴了举手就能喝上水。
柴火几乎都是家长拿来的,放下了柴火也不走
多少年了头一回碰见新鲜事,公社小学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社员。
黄校长本就打算趁着这几日家访,也就顺势坐到了人民群众中去。
到底还是先锋生产队社员们还要更奇怪一点,谁家家长捧在一起难免说几句家里孩子的好,就这个生产队的人一张嘴就在吐槽孩子。
直到开考前几分钟,黄校长已经收集到父母吐槽自家孩子身上一股下雨天臭水沟味,死狗味,内脏烂了很久的味
,开水烫鸡毛味,抠屁股味,搓手后掌心的鸡屎味等等。
吐槽完小子就吐槽丈夫,他亲耳听见老牛家那大儿媳吐槽自己丈夫腋窝一股子狗味,出汗了就是死狗味,真真是一样样的。
立马有小媳妇吐槽自己男人身上有一股子老八十瘫痪了很久的老人味,她都不敢深呼吸,怕中毒。
又是男的又是当人丈夫的黄校长听得怀疑人生,走远了还特意闻了下咯吱窝,还被徐春娇给撞见了。
黄校长特意跟徐春娇一个考场,他要实地考察下这老太太的思想关。
九点开考,这会已经陆陆续续有考生进教室,按着桌子右上角的准考证找自个的位置。
这年头像样点的木质课桌都带个抽屉,人瞧见徐春娇从抽屉里扣出个纸团来就出声要看一看。
徐春娇说:“别打开,别看。”
这话说的,黄校长寻思你还想架空校长不成,我要真听了你的话那以后还怎么领导学生,领导老师们。
人义无反顾的搂开纸团,上头孩子们稚嫩的笔记写着‘谁看谁是狗’
黄校长:“”
徐春娇也瞥了一眼,一点也不意外,是那群小破孩能干出来的事儿。
门口有个家长抱着一垒柴火探头进来,问:“膀老师在不在啊?”
徐春娇喊话黄校长,“叫你呢。”
也就是今天此时此刻,黄校长才知道因为自己平日里上课爱拖堂,被学生们取了个‘膀胱杀手’的外号。
隔壁监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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