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仲康顺眨眨眼睛。“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看向李念,一本正经地说:“此物乃是青州城隍庙卖的那种祈福的小牌子,上面刻着城隍庙的图。”
“祈福牌子?”李念歪着头,心道这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可仲康顺没停,郑重点头后,又看向沈行之,端着一副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表情,故意指着他手心里的木牌子道:“沈大人也是有趣,估计是京察路上,看中这小物件,才去了城隍庙准备祈福换个新的,不成想,撞进那凶案的案发现场。”
李念无语。
她理了下身上白衣,话里有话道:“你那青州商行姓李,可不姓沈啊。”
仲康顺嘿嘿笑着,连连点头:“是是是……”
见他不改口,李念又不好直说,目光看着那块黑色的小木牌子:“那他运气可真差。”她哼笑一声,嘲讽道,“还祈福,这牌子前面斗大的‘走沙’二字,当我瞎啊?”
“嗨呀……这不一样,真不一样。”他咧嘴笑起,解释道,“沈大人这个牌子是城隍庙门口卖的签牌,叫‘飞石走沙’,乃是动荡之象,下下签啊。”
这种话,李念断是不信,可她下句话还没说出口,仲康顺“嘿嘿”一笑,扬起手,探入胸前衣襟里,神神秘秘摸出来个方正的牌子。
“这一块,才是真正走私盐的‘走沙’牌。”
他在手中掂量两下,两手托着,呈给李念。
那块牌子不黑,通体奶白透润,中间嵌入金丝线,写着一个大大的“沙”字。
李念接过牌子,指尖触及的瞬间眉头一紧,诧异道:“砗磲?”
仲康顺挑眉,眼眸里三分惊叹,七分赞许:“您认得此物?”
“嗯。”李念正反两面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那牌子沉甸甸一块,上有特殊的贝壳纹,手感冰凉却润,类似玉石,“佛家七宝之一的砗磲,是一种特殊的深海贝壳,内陆根本没有这个东西。”
她手指擦过上面金子嵌进去的“沙”字,呢喃道:“海中沙,白中金,海盐……”
李念抬头,追问:“你手里怎么有这个?”
她边说,边将牌子递给一旁的沈行之。
仲康顺笑了,坐在椅子上端起手边茶水,润口嗓子后才继续说:“公子平日只管大账面,小类别和具体的行会生意不怎么插手,所以自是不知道。”
他又从怀中拿出两个小纸包,一左一右摆在桌上。
“咱们自己家也有做那海盐生意的。”仲康顺指着左边那一包,“这海盐,千里之外运过来,比百二十里外的自贡盐井产的,居然还便宜些呢。”
说到这,他才直起腰,拱手同沈行之道:“沈大人,仲某不才,大胆分析。应该是有人为了某事,故意留下这块假牌子,引沈大人去青州城隍庙。”
沈行之还在低头打量那块走沙牌。
这材质连他都是第一次见,手指摩挲之中好似还有些盐粒覆在上面。
“大人是京察,自然比我们家少爷知道这走沙是何意,那想引你来此的人,定是利用了这一点,把你引去的城隍庙。”
仲康顺脸上笑意不减,等着沈行之细细研究那块牌子。
当他得知沈行之就是楚阳郡公沈谦时,第一反应倒不是自己的主子李念如何如何,而是他为什么会在遇到李念之前跑到城隍庙去。
楚阳郡公何许人?
高祖皇帝起事后,沈谦父亲第一时间响应,带着自家三百府兵投奔。
过程中还大败梁国官兵,一路打一路招兵买马,会合时,原本的府兵已经变成两万人的队伍。
自幼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人,不可能信什么土地爷,还跑去烧香祈福,简直笑话。
如今看到他手里那块假的“走沙”牌,仲康顺明白了。
李念也明白了。
这沈行之一开始停留青州,就不是个意外。
他完全是循着盐案的线索,一路跟过来,不巧搅和进城隍庙的凶案,又不巧和李念绑在一起的。
果然,沈行之也不傻。
与其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惹人怀疑,不如自己先开口,六分真实里藏着四分假,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不说。
那块牌子在他手中反转两圈后,他慢慢开口:“我来青州时路过官驿,时逢正午,于是在那休息一下,用些膳食后才起程。那块木牌,便是那时在驿站外捡到的。”
他隐瞒追查江浙盐案逃出来的线人事,没说自己是亲眼看着他们匆忙之中扔掉夹着这块牌子的行囊,让他和北息在悬崖半山腰找了个把时辰。
“当时没想太多,如仲先生所言,只是看上这城隍庙的雕刻,想来亲眼见见而已。”
沈行之边说,边将手边的木牌子推给李念。
木牌子上裹着黑漆,斑驳包浆,看起来像是已经用了很久。
如果当时是李念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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