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芷说到做到。
将萧景弋推回屋里安顿好,立刻便将萧宴揪去荣安堂告状。
国公爷和萧老夫人气得不得了,斥责了陆氏,又将萧宴带去祠堂受了二十棍子家法,又让他罚跪五天。
姜令芷这才顺过了气。
用罢晚膳,她又去了浴房沐浴。
如今时间紧,任务重,她忙着和将军延嗣呢,哪顾得着那些有的没的!
她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瓢花瓣水,还不忘回头交代了雪莺,去找牧大夫再要壶酒,今夜,她要去服侍将军。
正屋。
萧景弋看似毫无动静,实则一直在回想着傍晚在院子里听到的那些话。
从萧宴那只言片语中,他不难明白,侄媳妇改嫁给自己的真相。
定然是自己那个混账侄儿对不起她,和她的继妹有了苟且被她撞见,她才不堪受辱,换亲嫁了自己。
他心里一边谴责萧宴这小兔崽子行事实在荒唐,一边又有点不安。
虽然自己姓萧,可国公府这般行事,实在有些对不起一个无辜的姑娘。
姜令芷从嫁给一个人渣,到换亲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
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是的,恢复意识不过才短短一日,他的所有傲然都已经消散不见。
从便溺都无法自控的那一刻,他便认清现实了,自己如今不过是个任人揉捏无法自理的废人。
他也想过咬舌自尽。
可当把舌头置于牙齿之间的时候,他又觉得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他还未查清,伏击一事背后到底是谁的手笔?
他还未替冤死的将士们报仇,怎么能死于懦弱?
他怕那些将士的冤魂在九泉之下不安宁。
最后,他还是冷静下来,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包括,这个新妇。
他想着,日后自己若是醒了,相敬如宾便是了。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姜令芷沐浴完,走出浴房,萧景弋立刻便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听到她走进这里屋,继而又听到她吩咐屋里下人都出去。
然后就是她窸窸窣窣地在自己床边坐下,他还能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萧景弋有点得意,得意于自己哪怕瘫了却还能保持着敏锐的耳力,可随即又觉得无聊,自己像个偷听的变态。
姜令芷在他床边坐下,跟他拉家常一般,说了说萧宴那事府里如何处置了,继而又说起了回门的闲事。
越说越是怨念:“什么人呢,让我叫他二哥,结果连根糖葫芦都不肯给我买,你说他是不是想得美?”
萧景弋听她带着一副告状又依赖的语气跟他说这些,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怜惜。
糖葫芦而已,谁小时候没吃过呢。
他从前也给自己的妹妹买过,姑娘家喜欢吃个稀奇零嘴,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
这姜二公子也是够小气的。
姜令芷说着说着又拉起他的手:“以后我们若是有孩子了,一定不会让他像我这样,没人疼没人爱,什么都没见识过。”
萧景弋:“”
看来她真是伤心过头,说胡话了,他这样,怎么可能和她会有孩子啊!
紧接着,他又听到丫鬟雪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四夫人,您要的酒送来了。”
“放下吧。”
“是。”
萧景弋不由得疑惑,她要酒做什么?
难道是打算借酒消愁?
想想也是,她倒也是个可怜人。
一出生母亲就没了,被亲生父亲扔在乡下,好不容易成了亲,大婚当日受辱,换了亲又嫁个时日无多昏迷不醒的废人,回门被自己的从未见过的亲二哥那般刻薄。
的确是挺难过的。
只是他还是想劝她,难过的时候不要饮酒,很伤身。
他感受到柔软的手掌抽离,脚步声远去,酒壶被拿起又放下,继而脚步声又朝自己回来,在床边停下。
紧接着,他又听到一声酒杯跌落在地的声音。
继而感觉下巴被温热纤细的指尖抬起,鼻子也被捏住,呼吸不畅的他,下意识地就张开了嘴。
随即唇瓣被擒住,他随即觉得浑身像是被雷击了一般,酥麻的感觉,从脚心直奔天灵盖。
是她在吻他。
还十分大胆地将口中的酒水渡给他。
萧景弋:“”
大胆!
罢了,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妻,看在她这么可怜委屈又无依无靠的份上,就陪她饮一些吧。
姜令芷若是知道他怎么想,一定忍不住翻个巨大无比的白眼给他。
借什么酒?消什么愁?
她真的只是以为他不行!
牧大夫知他脉象,调的酒自然不会伤身,所以她才要给他喝一些。
还有方才跟他絮叨那么些话,她也只是想让自己觉得跟他熟悉一些,做起那事来,才能更放松些。
萧景弋哪会知道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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