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褚明渊只能骂骂咧咧牵出自己的马，跟在孟煜身后，纵马出了城。
京都的北郊，有一块专门的跑马场，孟煜和褚明渊是这里的常客。几乎不需人通报，两人一提缰绳，直接跃过了围栏，进了马场。
在沿着围场跑了三四圈，灌了满口的冷风之后，褚明渊实在受不了了，他一人一马拦在孟煜面前，道：“孟三，你行了吧？再跑下去，我都要吹成肉干了！”
孟煜斜了他两眼，轻嗤一声：“得，你一边歇着吧。我再跑几圈。”
说罢，他又纵马飞奔而去。
“你家公子这是发啥疯？”褚明渊逮着冯昭问。
“公子这快成亲了，心里烦。褚公子若能开导一下就好了。”冯昭道。
“嗨，这是什么大事？也能让他烦成这样！看小爷的，定能让你家公子郁闷烦躁地来，开开心心地回。”褚明渊自信满满。
又疯跑了十圈，孟煜这才停下来。
看着一身大汗淋漓，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孟煜，褚明渊不由心中暗惊，孟三这模样，确实不太对劲。不过成个亲而已，能把他烦成这样？
看来是要好生疏导疏导，劝一劝。
“看你跑得这一身汗！要不，去天香泉泡泡？”褚明渊提议道。
天香泉离跑马场不远，是一处温泉。但天香泉又不仅仅温泉，更是一处温柔乡。以往孟煜等一群纨绔子弟跑了马之后，就总爱往那里去。
一来可以解乏，二来可以娱乐。
天香泉与普通的秦楼楚馆一样，里面分清倌人和红倌人。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红倌人则百无禁忌，只要给足钱，啥都行。
孟煜和褚明渊熟门熟路地进了天香泉，然后包下一处池子，舒服舒服地泡了进去。
“唉，还是这温泉泡着舒服，周身毛孔都通泰了。可比家里烧得那一点水强多了。”褚明渊不由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孟煜半闭着眼，躺在池中，没有理他。
“喂，我说孟三，不就成个亲，你至于纠结成这样？”褚明渊踹了孟煜一脚。
孟煜睁开眼，斜睨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难不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褚明渊神神秘秘地靠近，上下打量着孟煜。
孟煜冷笑一声，一抬腿，就朝褚明渊踢过去，褚明渊忙往后连退几步，狼狈避开。
“啧，啧，孟三，你这是憋了多大火气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要不，点个人来泄泄火？”
孟煜瞅了褚明渊一眼，又想到自己一身压不住的邪火，然后点了点头。
褚明渊给孟煜点了个红倌人。
他们这一群纨绔子弟，看似经常眠花宿柳，其实他们逛青楼几乎不会点红倌人。一是家里都给备得有开蒙的通房，二是怕在外面留下子嗣，混淆了血统。三是怕染上病。
若有人真是看上了谁，通常也是将姑娘赎身出来，金屋藏娇。
褚明渊今日破例给孟煜点红倌人，是他看出孟煜确实憋得狠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孟煜为何要拘着自己，明明家里就有通房。就算通房失了新鲜感，那还不能再收一两个可心的小丫头？
褚明渊摇了摇头，叮嘱天香馆的老鸨，要一个没接过客的姑娘去过侍候，人要漂亮，钱管够。
“这是小翠，公子看可还行？”老鸨当即唤来一个姑娘。
褚明渊看了看，这姑娘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面若桃花，粉面含春，娇羞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