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垢森林早已不存在了。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大片大片的焦黑之地。
到处都是踩一脚就稀碎的黑灰。
只有边缘地带，才有一些完整的焦炭存在。
成群的穿空丝不断梭巡，一旦遇到侥幸活下来的浊垢魔，就立刻上前进行热情的物理交流。
确保它们都能乖乖上路。
片刻之后，楚玄有些失望。
浊垢森林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不是一位混沌真神的住所吗。
一发天堂之怒下来，居然什么也没留下。
他特意过来，就是想要探究一番混沌神灵的隐秘。
看来是他多想了。
这些混沌神灵从本质上来说，或许就像是修仙界自发修炼起来的鬼魂吧……
但奇怪的是，他也没感觉到自己的功德有暴涨的意思。
难不成浊垢没死？
他正要离开。
一只穿空丝忽然来到他的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便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楚玄眼前一亮，也跟了上去。
不多时，他来到了一片平平无奇的焦黑之地面前。
乍看起来，这里与别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但楚玄眯起眼睛细细感知，立刻就察觉到这里的浊垢气息格外浓郁。
哪怕天堂之怒的力量毁灭了浊垢森林的每一寸地面。
这里居然还有浊垢气息残留。
哪怕现在，依旧有浊垢气息萦绕。
楚玄望着这片土地，若有所思。
这里一定非常奇特。
对浊垢来说，或许是极其核心的禁地。
但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莫非已经被浊垢带走了？
楚玄来回踱步，用了各种手段尝试。
火烧、水淹、雷击、冰冻、灵力、气血……
到最后，他脑海中忽然想到自己开启天堂圣国遗迹，发射天堂之怒的景象。
鬼使神差般催动了虚龙法种。
嗡。
方才还空无一物的原地，竟出现了一个古朴的盒子。
这个盒子不知用什么奇异的白色石材打造，纯净而洁白。
轻轻触碰，指尖传来冰冷细腻的感觉。
盒子表面雕刻着不少花纹。
这种风格并不属于那帮艺术细胞无处发挥的妖灵族所建立的翡翠王庭。
也不像大开大合，崇尚宏伟之美的炎汉帝国。
更像是……
“天堂圣国。”
楚玄轻吐四字，喃喃自语。
他还发现，盒子表面根本没有缝隙。
就像是完全一体。
但每个人看到它的第一眼，都能看出来这是个盒子，而不是一个实心的白色方块。
他的脑海中忽然升起了急迫的思绪。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串联了起来。
真的是他猜测的那样吗？
他伸出手，按在盒子表面，再次催动了虚龙法种。
虚龙气息荡漾开来。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
盒子应声而开。
那里面是一团腐烂的、恶臭的、不断蠕动着的东西。
楚玄说不出它究竟是什么。
像是内脏。
又像是腐烂的血肉。
它哪怕只是放在那里，都充满了污染性。
当楚玄移开视线，它便张牙舞爪，长出肉芽。
但楚玄定睛望去，它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前来，一瞬间就会被它腐化，堕落成浊垢的信徒。
更重要的是。
楚玄还从它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种感觉他以前就有过。
正是他每次催动虚龙法种时，从虚空深处得到的回应。
——这东西是从虚龙身上割下来的！
他早已知晓，天堂龙是古星族对于虚龙的称呼。
很显然，虚龙在天堂圣国有着极高的地位。
古星族非常信任这位盟友，赋予其极高的权限。
而他修炼了虚龙法种，也相当于与虚龙同根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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