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这是牛肉！老大给我带来这么多补身子。一会你放好了，咱慢慢吃。”
居然是牛肉，继子居然有本事买到牛肉？这得多少钱？
有钱买牛肉，年底了，也没见他拿一文养老钱孝敬他们。死抠死抠的，也不知道老头子到底开心个什么劲。
林大山没有多待，说了几句他爹保重好身子的话，便离开了。临走，也没人给他倒口热茶。
最后是林二伯家，二伯和爹家离得近。
“二伯。”
林二伯和二伯娘拿着扫把，正在院子里扫雪，几个孩子在墙边围着玩雪。
“你们怎么在扫雪，大冷的天，当心冻着。”林大山看到两个老人颤巍巍的扫雪，有些心疼。
“哎呀，大山呀，赶紧的，屋里坐。老婆子，烧水。”
“嗳。”
“老胳膊老腿，再不动动，都要生锈了。你咋这时候来啦？”林木进问。
“这不过年了吗？给您老送节礼来了！”
老头子心下感动，“有心了，有心了！”
二伯娘端着红糖水进来。
“二伯娘，我一会就走，别忙活，家里还忙着呢！”
林大山接过红糖水，喝了一口。
“喝一碗，暖和暖和。你爹那去了吧？”
“去了，爹看着身子好像不太好，我说找个大夫看看，他说没事。”
“唉。”林木进皱眉，“你爹那，最近闹的很。”
林大山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伯。
看他真不知道，老头子说道：“听说老四媳妇不干家务，你二弟妹三弟妹不肯，每天家里都鸡飞狗跳的。前两天，老四和他家媳妇一起闹了场大的，你爹被气病了。”
闹了场大的？他四弟是会吵架的人吗？
“这事你爹没说？”
林大山摇头。
林木进叹气，“现在他还想着替老四遮丑，这个老糊涂。”
林大山的好奇心被二伯成功挑起。
“杨氏每回卖货回村，就和大家伙说大河媳妇如何如何懒，做的饭食如何如何难吃。听说做饭饭不熟，洗碗洗十个碎三个。衣裳过了水就捞起，跟没洗一样。喂猪猪一天都饿得嗷嗷叫，喂了一次牛，还把牛喂拉肚子，还找了大夫……风声传到大河媳妇耳朵里，和大海媳妇大闹了一场。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两口子闹着说家里的人每天都有钱拿，就他们手里一文钱没有。大河更是指责你爹娘偏心，没分家，为什么他们每天都有分成拿，而他却没有。”
“大山，你是没看到，李翠花泼辣的哟，坐地上拍骂叫唱，说你爹娘偏心。当时好多村里人都去看热闹了，你爹的老脸都丢尽了。”二伯娘补充说。
林大山咂舌：“不是，老四和他媳妇出去卖米花糕了？爹娘没给他们钱？”
“卖啥呀，杨氏说两人没事就关关屋门，也不知道在里头干啥。不吃饭不出门，怎么可能去城里卖货。”
“没卖货怎么给他们钱？”林大山不解。
“可不是这个道理嘛！大河怎么说的你知道吗？他说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去卖货，这种低贱商人才干的事。当时村里好多人气的想揍他，被你二弟拦住了。他高贵，他读书人，不是靠兄长卖货的钱养活着他？这人呀，没良心！”
林大山：……
“爹没管？”
“咋没管，他不听，非说什么没分家，就应该大家一样。以前是没成亲他不好说，现在他成家了，也要养媳妇，必须按三份分。他媳妇还一直在旁边帮腔，挑火。你二弟三弟要不是大家都在，看着都想动手。”
“爹娘给了？”
“哪能啊，最后还是你爹发了大火，他们才消停。昨个我去看你爹，他说老四还在闹呢。你爹让他媳妇去卖糕点，到时候也给分成，他不肯，说什么他一个男人养家，怎能让女人出去抛头露面，说出去他没法做人。”
二伯娘马上接上：“你说他说的是啥话，合着我们这些让媳妇出门卖糕点的人家，以后都别出去做人了？”
林大山：……
直到回到庄子，他还晕乎乎的，老四，咋就这样了呢？
王氏炸了两天炸物，又开始蒸馒头，做包子。大菜也要做起来，过年到初五都不能动刀，现在煮好到时候加热一下就行。
如此忙活几天后，又开始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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