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若是因此殒命，苏家便只剩下苏二姑娘一个女儿了，”沈曜的脸色冷得骇人，“到时候苏二姑娘嫁给吴王，外人便会顺理成章地以为苏丞相是吴王党。”
到时候苏丞相即便不能为沈旭所用，那些以苏丞相为首的清流也会误会，因此沦为沈旭争夺皇位的工具，包括苏家的姻亲——如今的京城首富张家。
沈曜想到了，苏洛历时一个下午，亦想明白了，彼时荀雍已经将那些谢家伪造的消息递到了苏洛的手中。
申时末酉时初，沈曜如约来到了京兆府大牢。
苏洛正盘着腿坐在石床上，俯视地上密密麻麻的关系网。
沈曜不知她在做什么，险些踩到地上的图，被苏洛紧急拦下：“别踩！”
停下已经抬到半空中的脚，沈曜低头看了眼地板：“……这是什么？”
“我在想他们是怎么借刀杀人的。”苏洛指了指地上的图，道，“是谁说动了李淑兰对赵滢动手，并且嫁祸给我的？苏婉还是吴王？”
“吴王。”沈曜小心避开，在苏洛的身边，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下，“苏婉在李淑兰那里可信度只怕不够，唯有吴王亲自出马，似是而非地说些王妃将从李淑兰和赵滢中选一个此类意思的话来暗示李淑兰，以李淑兰如今的处境，足以挑动她动手。”
顿了顿，沈曜补充道：“再加上她与你的仇怨，以及吴王曾经对你的心思，不用吴王说什么，她便会自觉地嫁祸到你身上。”
苏洛赞同地点点头：“有理。”
说着，她跳下床，往前走两步，擦去动机一条里苏婉和李淑兰的连线，又补充上沈旭有可能说的几个方面。
边写着，苏洛边说道：“一旦我困在此局中无法脱身，苏婉便是苏家唯一的女儿了，无论爹爹如何，都摆脱不了吴王。”
“倘若事情按照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的确如此。”沈曜道，“可惜蒋雪凝送来了一个谢天启，坏了他们不少部署。”
本来寻到那个卖砒霜的药铺尚且需要一些时间，谢天启这么一插手，倒是让他们提前找到了。
“不是我们的人，他们便松了防备，如今让谢天启坏了好事，只怕后面再找别的证据会更难了。”苏洛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来不及了。”沈曜走到苏洛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脚时正好踩在‘沈旭’二字上，“等他们反应过来，该查的我都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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