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又做梦了。
梦回秦思业向她告白的那天。
那天,星河特别璀璨迷人,她是被秦思业骗到海边的。当看到漫天彩球以及用她喜欢的玫瑰花铺承的道路,沈辞当时就决定,嫁给这个男人。
那时,她还嘲笑自己,除了秦思业,她的四哥外,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会对她这么好?
他包容她的一切毛病。比如,睡觉打鼾,冬天手脚冰冷,顽劣又倔强。他总是孜孜不悔的陪着她。
十八年来,秦思业一直都是她的天,直到婚礼当天。当她跟他赶到宋月被混混糟蹋的巷子里,看着宋月,天地旋转,她还未说任何,就被秦思业笃定道,“我怎么把你养的这么恶毒。”
十八年来,这是第一次他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他脸上的震惊,眸中的忏悔以及恼怒,都在鞭笞着沈辞的心脏。沈辞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一次陷害,真的就抵不过十八年的陪伴成长吗?
后来,沈辞归根结底为不爱了,腻了,烦了,想找个借口把她甩了。但可笑的,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宋月被送到医院急救,她也陪同一起,但秦思业再也没跟她说过任何一句话,哪怕她三番四次找他解释,宋月被混混糟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秦思业却连解释机会都不给她。
沈辞一下从天堂跌入地狱,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有这种,连呼吸都感到绝望的痛楚,万万没想到,继父母离世后,秦思业给到了她。
她这才活了二十几年,却像活了半辈子。沈辞告诉自己,小辉出来后,她就离开,欠爷爷的恩情,在这些年她拼命工作还清。
虽然沈辞知道还不清,但这是沈辞报恩的方式,也只有这样,她带着小辉与张妈才能无牵挂的离开。
还有四个月,一百二十多天,沈辞每天都数着,度日如年。
窗外一抹暖阳斜射了进来。
沈辞悠悠的醒来。
她好难得在做噩梦之后,居然没有心悸的惊醒过来,而是睡的非常充足的睁开眼睛。
入眼帘的是说抱着他睡一个晚上,真的就抱着她睡一个晚上的秦思业。
沈辞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可以从秦思业臂弯中醒来,也好久没有睁眼就能看到秦思业。明明之前,只要她睁眼,她的四哥就在她的眼前。
大概,她现在所见的才是真正的梦境。
梦中,她还是跟以往一样,抬眸拿食指数着秦思业卷儿翘的眼睫毛。曾经,她讥笑过秦思业的睫毛是画上去的,哪有男人的睫毛比女人(她这个女人)还要好的。
根根分明,就跟画上去似的。随后,秦思业都会因为她这个调皮的动作醒来。然后轻咬她作恶的食指,将她搂的更紧在她发顶上呢喃,“小辞,乖,让四哥再睡一会儿。”
沈辞眸眶忽然有点红了,如果这是梦境的话,沈辞真的不愿醒来。她想再见那个爱她,疼她,宠了她十八年的四哥。而不是这个随便一句话,动不动就辱她,打她的秦思业。
三年了,她真的好想他,好想求求他,四哥,回来吧,小辞疼,小辞难受,你还要小辞怎样?你真的不要小辞了吗?
但沈辞也明白,无论她在内心以及灵魂呐喊多少回,她的四哥回不来就是回不来。
他们已经结束了,她被疼爱的那十八年,才是真正困她沈辞的梦境。她真正现实,是罪人,是报恩,是遗弃。
沈辞收回食指,动一下身体,发现腰肢被禁锢。也真是神奇,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该死,不是等秦思业睡着了,就离开吗?怎么自己却睡着了。
她动的越厉害,秦思业搂的越紧,直接把她当抱枕。但沈辞清楚,秦思业没这个癖好,大概是把她当宋月了吧。
像知道沈辞想说什么的,秦思业呢喃道,“再睡会儿,别闹了。”
他深呼吸她发香。
沈辞都想笑。
他们这叫什么?劫后余生的温存吗?秦思业你是不是忘记了,她这个罪人哪有资格被他抱着睡。
还未开口,秦思业似乎也没了睡意的睁开眼睛,他看着沈辞充满了讥讽的眼睛,缓缓垂目,“沈秘书是要上洗手间吗?”
沈辞轻笑,“秦总看我这样子像吗?”
秦思业躺平,松开禁锢她腰肢的手,“大清早的,沈秘书还真是扫兴啊。”他抬手揉了下眼睛。
睡的真好。
果然,她才是他的药。
“秦总这话沈辞是不是理解为需要早上运动?”沈辞讥道。
秦思业缓缓睁开眼睛,凌厉的气息随之增强,秦思业坐了起来,单薄的被子未盖住他麦色肌肤,坚实胸膛,加之刚醒,男人如同行走的荷尔蒙,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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