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夕心里烦闷,听了她这话,更是像是在心口处堵了快大石头似的,闷的人喘不出气,这个节骨眼上,又怎么可能真让人去锦绣阁问话。
“去把人打发出去,就说夫君身子孱弱,现下已经歇息下了,待明个儿好些自会过去给母亲请安。”
这头人才出去,许是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已经听见院子里一阵吵嚷声传进来。
本就脸色不好看,在听见这吵闹声,脸色越发阴沉下去,“唰”的一下站起身便走出去。
嬷嬷见她出来,先是静默了一瞬,而后才阴阳怪气的说着:“少夫人既然出来了,就还烦请叫少爷一声,夫人还在前院等着二位呢!”
楚南夕嗤笑了一声,“嬷嬷好大的阵仗,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嬷嬷是府里的主子。”
嬷嬷被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恨恨的瞪了她几眼,“少夫人与少爷说离开就离开,若是府里人人都如此,夫人日后也没法子继续管教旁人,还望少夫人也能体谅一些夫人的难处。”
“体谅……怎么不体谅。”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嬷嬷方向走过去,直至走到她面前这才停下脚步,“我不也说了,明个儿夫君身子好些了,我与夫君自会前去给母亲请安。
如今,你却执意不肯,若因此让我夫君有个好歹,你这老刁奴,有几个脑袋几条命够赔的?”
她在府里一向是和善,处处表现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如今骤然回怼嬷嬷倒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连着嬷嬷自己也惊讶住了,好一会儿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回过神,“少夫人莫要不识好歹,老奴可是夫人派过来的,少夫人与少爷此举可是,是为不孝。”
“不孝?”楚南夕冷笑了一声,在瞧着她时,眼底尽是冷意,“我看你这个老刁奴分明是阳奉阴违,母亲身为侯府夫人,掌管中馈,最是大度和善,又怎会故意刁难府里少爷,又怎会忍心瞧着夫君身子如此虚弱,仍旧不管不管执意派人捉了去。”
“来人!把这刁奴捉住狠狠打几个板子,在送到父亲跟前,求父亲替母亲做主,免得让这老虔婆毁了母亲的声誉。”
“你……你敢!我可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嬷嬷听着这话,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
“正因为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这才会如此胆大妄为,竟敢私自曲解母亲话中的意思,执意离间夫君与母亲之间的母子之情,更是诸多为难夫君。”
嬷嬷瞧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模样,吓得脸上横肉四颤,想也不想的转身便往出跑。
“嬷嬷快些跑,再快些,仔细我们追上你。”夏荷看她被吓得这幅模样,笑的更是前仰后合,更是不住的拍着巴掌。
“少夫人……”春兰满脸担忧的看着她,“李嬷嬷毕竟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如今少夫人这样吓唬她,她回去必定是要与老夫人下舌告状。”
“我堂堂一个少夫人难不成还怕了这么一个老虔婆不成?”楚南夕挺直脊背满脸的不在意。
她就算任由着她们欺辱,也未见的她就不会像柳氏下舌告状,左右都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让自己受委屈。
今个儿来的毕竟只是一个奴才,明个儿她过去,自然是想好了要如何说,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冲动莽撞。
春兰虽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但瞧着她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本焦躁的心情也跟着不知不觉的安定下来。
“拿着银子,在叫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小厮跟着,陪我出去一趟。”
算着时间,也到了上一世李晟成为状元改变命运轨迹的契机。
这次出门,因着距离不远,倒也没叫人备马车,反而带着几个奴才就这么一路走着。
出了侯府,一路往前走直至走到上一世她救下主考官女儿的地方这才停下步子。
说来也是巧合,上一世她原本只是出来巡查自己陪嫁铺子,并不知道当街被贩卖的女子竟会是那科举考试的主考官之女,误打误撞这才把人救下来。
之后她又是多番从中活动,这才使得他在殿选之际被钦点为新科状元郎,而此后的日子里,若非有她一步步帮衬扶持替他出谋划策,他又怎么可能会封侯拜相,坐上那样高的位置。
这一世,没有她的帮衬和扶持,她倒是要瞧瞧只凭着这么一个自认满腹诗书才华又自负的举子,还能不能一路如此顺遂的封侯拜相。
“少夫人?这里瞧着有些僻静,咱们不如先回去吧!”春兰不住的四下打量,就怕万一冲出个什么歹人挟持了他们家少夫人。
她们二人站在这里约摸有了一炷香的功夫,安静的巷子里仍旧没有半点动静传出来,莫说是被贩卖的女子,就是老弱妇孺也没瞧见个影子。
楚南夕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正在考虑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重生的缘故,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原本走向。
正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巷子瞧瞧,前头骤然响起一道男子咒骂的声音,和女子悲戚哭喊救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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