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楚南夕一惊,缓缓抬起头见他并未睁眼,这才又把头重新埋了回去。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陆祁安有些好笑:“我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
她只觉着面皮有些发烫,依仗着夜里瞧不清人的脸色,直接改成双手环抱着他的腰。
半晌……头顶上才传出他幽幽的声音:“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你,以至于让你想要痛下杀手吗?”
楚南夕听着这话,立马手上卸了力道,却被他趁此机会直接推开。
一阵咳嗽过后,才听着那道声音重新响起:“以后我若是做了什么事惹的你不高兴,你大可直说,实在不必痛下杀手。”
楚南夕翻身用被子蒙住脸,只觉着臊得慌,没脸见人了。
“夫君误会了,我没有。”
天地良心,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浪费时间,想要趁着他隐疾还未治好的时间里,先培养一下感情也不错。
等日后隐疾好了,也能水到渠成不是,省的像现在这样白白浪费功夫。
耳边又重新安静下来,楚南夕心里有些好奇,却又自觉没脸见人,不愿把头从埋在被褥见抬出来。
不知不觉间,就这么熟睡了过去。
陆祁安听着身旁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不轻不重的叹息了一声,起身把人从被褥内解救出来,又仔细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费力下榻坐上轮椅。
动作轻缓的出了房间,吹了好一会儿冷风,长庚这才出现,从怀内取出信纸递上去:“这是奴才从少夫人那信件上拓印过来的。”
“夫人给的信纸重新封好了吗?”
他虽然想要知道她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又为何会是那副震惊又惧怕的模样,就好像是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但也不愿这件事被她知晓,从而俩人之间生出隔阂。
“少爷放心,已经重新用油蜡封好,保证不会让旁人瞧出被拆开过的痕迹。”
陆祁安轻轻嗯了一声,便垂头认真瞧着信上内容。
薄薄一张信纸上,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反反复复在叮嘱南宫钧不可进京城外的那家客栈,尽量赶在关闭城门之前进城。
楚南夕所说的那家客栈,是所有人进京的必经之地。
看完后,指尖捏着信纸递了过去。
长庚忙掏出火折子点燃信纸,薄薄的信纸眨眼功夫便化为灰烬,被风一吹又半点痕迹不曾留下。
主仆之间配合默契,一看这种事平日里就没少做过。
“让长生把信送过去之后,先别急着回来。
带两个人躲在暗处,护着南宫钧的安全,另外盯着那家客栈,看看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是。”长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陆祁安又独自吹了一会儿冷风,这才重新回屋。
……
次日一早,楚南夕睡眼惺忪起来时,身旁早已经空无一人。
“表少爷好不容易可以回来一次,少夫人怎么瞧着似是有些不高兴?”
屋内没有旁人,春兰一边扶着人起身下榻,一边略带犹豫的询问。
昨个儿,她原本也是没想那么多的,只以为她是一时高兴过头了,又或者是在担忧将军府其余人。
直至今日,瞧着她兴致一直都不高,这才隐隐察觉出不对来。
“大将军年事已高,如今所在的边疆又是苦寒之地,少夫人心里惦记担忧也是无可厚非。
好在表少爷这次回来,也能带回大将军一些人的消息,若是……若是圣上开恩,准许大将军一家回来也不无可能。”
夏荷没看出春兰的担忧,仍旧笑眯眯的说着。
南宫一族世代忠心耿耿,又屡屡立下战功,当今圣上又并非是那等昏聩之人,总是会准许她们回来。
她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只是……她所担忧的并非是外祖父,而是正在路上的南宫钧——
只可惜,真正的担忧和心思,无法宣之于口。
只盼着他能相信自己信中所言,改变上一世的命运。
“咱们身边倒是缺了一些可以跑腿传信的人。”
之前一门心思扑在陆祁安身上,倒也还没抽出功夫思考这些事,只是经过昨日的事,这才赫然发现,相比于前世后期自己身边的人手来说,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弱了。
她不喜欢这种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的感觉。
“少夫人想要传信跑腿,奴婢和夏荷都可以去办。”春兰忙开口说着,生怕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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