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寒到底是什么怪物？”
项稷霸额上汗水淋漓，青筋耸动。
在其眉心，一缕血气波澜喷涌而出，像是一尊万古神日，盖压天地。
下一刹，他牙关紧咬，浑身骨骼都似在发出轰鸣，径直奔向山巅。
越是如此，此时他内心的惊恐越深邃。
以他的肉身实力，此时都有种要崩坏的迹象。
难以想象，顾寒是如何一步十梯，直登山巅的。
“项师兄…”
在其身旁，那金发女子黛眉轻蹙，看向山巅那一道黑衣身影，眼底隐有金辉流溢，深邃而忌惮。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道身影…有些眼熟。
直到一众仙宗传人陆续登临山巅，整座紫薇圣地当即传来一阵惊哗。
让所有人意外的，不仅仅是顾寒剑子能够后来居上，成为第一场试炼的第一名。
还有那个神秘的白衣青年，竟以阵道开天辟地，阻拦下天阶上的神力威压，超越厉天行、姜明月等一众潜龙妖孽，第四个登临天梯之巅。
“第二道试炼，踏天门，开始！”
随着紫薇圣主一声沉喝，只见那天门之中顿时喷涌出七彩的霞辉。
一缕缕金色的雾霭徐徐升腾，像是通往着一处未知的世界。
而项稷霸等人更是毫不犹豫，一步踏入天门之中，消失了踪影。
“剑子…”
于毅站在顾长生身旁，轻声提醒道，“这道天门，考验的是道心，其中会有诸多心魔幻象出现。”
“哦？”
闻言，顾长生眉头轻挑，缓缓点了点头。
下一刹，只见他脚步迈出，径直走入了天门之中。
不远处，姜明月眸光漠然，眼底隐有一丝执拗。
顾寒的天赋，亘古罕见，是她见过除了顾长生以外，最妖孽的剑道天骄。
可姜明月的剑心，同样是青州顶尖，通明无瑕，只是被顾长生所蒙蔽了。
她急需证明自己，在这一场会武中绽放出本该属于她的剑道光彩。
这一场试炼，她不会输。
“嗡。”
只听一声嗡鸣响彻，顾长生眼前的世界顿时斗转星移，时空变幻。
而他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一条金色的神道之上。
在其脚下，矗立着一座座古老的墓碑，密密麻麻，一望无尽。
更可怕的是，这些墓碑，每一座都高达百丈，宛如山岳一般，雕琢着诸多古老的符纹，闪烁着氤氲恐怖的辉光，像是神魔所铭刻。
“果然么？”
顾长生摇头一笑，眼底却不见一丝波澜。
他抬头看向墓冢深处，果然看到一道身穿红衣，模样俊俏的女子，正坐在一块墓碑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的长相极美，世间任何美好的词语都很难形容，皮肤白皙，在那一身红裙映衬下，像是狡黠的月光，散发着氤氲出尘的辉光。
此时她双脚悬空，轻轻荡着，一头青丝随意洒落，五官精致绝伦，宛如大道雕琢。
这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连看一眼都是亵渎。
同时，她也是顾长生此生唯一一个忌惮的女子。
“顾长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红衣女子红唇掀起，露出一抹浅淡温和的笑意。
此时她的眼眸中，似有一些说不清的执念，死死地盯着顾长生，像是洞穿了万古时光，思念成执。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只见她双腿一荡，整个人从天飘落，红衣翩跹，惊世绝伦。
在其眉心，一缕红色神纹熠熠生辉，充斥着难言的魔性与妖娆。
只一眼，顾长生就感觉道心震荡，像是坠入了一方看不见尽头的魔渊，入眼所见，尽是黑暗。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魔性滔天的女子，却在帝路中赠予了顾长生通天的造化。
她是谁，又被谁…困在了帝路尽头？
“什么？”
顾长生眉头轻皱，明知眼前一切皆是幻象，却很难挣脱。
“这世上的仙，并非是仙，魔也未必残忍嗜杀，只不过仙胜了，所以他成了仙，魔败了，所以才成了魔。”
红衣女子声音空灵，如山间清泉，沁人心脾。
“你秉性善良，剑姿无双，为了宗门甘愿放弃一身道法，可结果呢？”
“他们还不是想要杀了你，夺你身上的造化？”
闻言，顾长生顿时陷入了沉默，心底突然有些恍然。
此时他突然意识到，当初他修为尽失，重回宗门，似乎并非是一种巧合。
很可能是这红衣女子故意而为，就是为了说服他融合镇神棺，放下对魔的抵触。
而在经历了云澜仙宗的变故之后，顾长生的确对仙魔两道有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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