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无奈地挂了电话，拿起包出了门。
刘嫂只是叮嘱她早点回来，并未多言。
这三年来，这是江冉第二次踏入这贫穷的居民楼。
她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烟味和酒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无数的啤酒瓶，几个女人围坐在麻将桌前，正酣战淋漓。
吴桂芳坐在对着门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江冉的到来。
她毫不客气地喊道：“让你带的钱呢？带来了没？”
不等江冉回答，她便笑着对几个牌友说：“我跟你们说了，她会把钱带过来，你们还不信？”
几个牌友回头看了江冉一眼，见她脸上毫无笑意，都默默地闭了嘴。
江冉径直走过去，无视了其他人的存在，目光直视着吴桂芳，“又通宵？”
吴桂芳轻轻吸了口指尖夹着的烟，打了个哈欠，满脸疲惫地说：“这都连着两个通宵了。”
江冉见状，突然笑了，打趣道：“您这干劲儿，可真够大的。”
说着，她伸出手，往桌上一挥，麻将顿时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几个牌友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再看向吴桂芳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嘲弄。
心里不禁嘀咕：你不是说你女儿很有孝心吗？这脸打得可真够疼的。
吴桂芳顿时觉得下不来台，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江冉，你是不是疯了？”
江冉却理都不理她，径直坐到沙发上。
几个牌友见母女俩的战争一触即发，哪里还敢再留下来，纷纷起身，火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牌友们走了，房间也瞬间安静下来。
吴桂芳其实也不想得罪江冉，刚才要不是因为几个牌友在场，自己又输了钱，怕被她们看笑话，她是绝对不会吼江冉的。
江冉站起身，开了门又走回来，神色凝重地说：“我爸走了，你知道吗？”
吴桂芳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知道，听说了。我和他又不是夫妻了，他走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瞬间触到了江冉的逆鳞，她生气地质问：“我想知道，你爱过他吗？”
吴桂芳答得干脆：“不爱。”
“不爱，为什么要嫁给他？”
江冉的脸色吓人，吴桂芳都被吓到了。
她不想与女儿起冲突，便耐心解释：“哪对夫妻是因为爱才结合的呀？可能起初时是有那么点感觉，但到后来，就没那感觉了。大家都是因为责任才在一起的，我和你爸，也免不了俗。他太平凡了，我……”
江冉紧紧盯着她，固执地又问：“既然他那么平凡，你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
吴桂芳总觉得今天的女儿来者不善，心里有些发憷。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吴桂芳有些无奈地问。
江冉冷笑了声，反问：“你从来没喜欢过他，那你喜欢陈中平吗？”
吴桂芳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面对江冉的连连追问，她竟无言以对。
江冉步步紧逼：“也不喜欢是吧？也是，这两个男人，平凡得如同尘埃，你真正喜欢的，是不是那种既有钱又帅气，还能对你温柔体贴的男人？”
察觉到江冉话中有话，吴桂芳不打算再与她纠缠下去，打算以疲惫为由结束这场对话。
“熬了两宿，我实在太累了，得去睡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
然而，江冉岂会轻易放过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在吴桂芳面前，摆出一副“你不说清楚，就别想睡”的架势。
吴桂芳终于按捺不住怒气：“江冉，你爸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逼他自杀的，他自己想不开，我也没办法！”
江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我爸的死，我也有责任。吴桂芳，你是不是喜欢刘鼎峰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棍？你们到底把我爸当成什么了？”
吴桂芳如同被雷击中，身子猛地一颤，脑海中一片嘈杂，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与墙壁一般苍白，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用言语刺痛她：“你是不是利用我了，刘思思和刘云的事，就是你做的，你却利用我当替死鬼，在你眼里，除了刘鼎峰，刘家的人是不是都该死？”
吴桂芳此刻已无力反驳，她的眼睛红得吓人，在女儿的逼迫下，她终于承认：“是，我是利用了你。是我让你当替死鬼了，但是，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吗？”
想到自己在监狱里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江冉嘴角的笑容苍白而无力。
突然，她痛苦地喊道：“在你心里，我和我爸，到底算什么？”
吴桂芳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低下了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棋子，你们都是棋子。”
在这无尽的沉默中，江冉的声音如同山洪暴发，她气得全身发抖：“我爸为你背了这么多的黑锅，现在，是时候让你偿还了！”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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