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宋学柏讲他每到深夜时,总是能听见那诡异的咀嚼声,就像阎王在他耳边低语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但好在于除了咀嚼声以外,并没有别的异常出现,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梁鸣那边则没有动静,说明他暂时还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但在我看来,那幅耶稣图已经沾染了诡异的禁忌力量,绝对会给周边人带来不好的能量……
梁鸣遇到怪事,只是早晚的事情。
果不然,就在这天晚上,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我一看备注,正是“梁鸣”。
‘好家伙,终于是耐不住寂寞了吧?’
我不着急接听,先晾他一会儿。
直到他打来第三个电话,我才慢悠悠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随后就听见那头传来了梁鸣略显着急的声音说道:“你上次说什么来着?那幅画会给我带来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说对,怎么了?
梁鸣都快急哭了都,带着哭腔的说道:“还能怎么了,被你乌鸦嘴显灵了,我昨晚去参加小孩的家长会,结果尿急上厕所,突然听见了女孩的哭声,我以为谁受欺负了,就去查看,结果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孩,没有腿,在厕所门口飘来飘去,不断地留着血泪,吓死个人!”
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浑身似乎都在发抖,带着颤音继续说道:“我跑走以后,回到家里,就做了噩梦,梦见那个红衣女缠上我了,说要我帮她一个忙,如果不帮,她就永远缠在我身边……”
他说:“这个噩梦,我本以为就只是一个噩梦,可是半夜起来想要撒尿,突然听见了客厅里传来了熟悉的女孩哭声,我当时就吓懵了,硬是憋着没有尿,第二天尿尿都是疼的,给我憋坏了都!”
讲到这里,梁鸣已经知道那幅画有多可怕了,根本不敢要了,直接就问我要不要?送我了!
但前提是,需要解决他身边的怪事,才能拿走那幅画。
我让他报个地址给我,然后让宋学柏去找他拿画。
梁鸣却表示不能让宋学柏来,他一个画家能解决问题吗?非要让我亲自过去。
我想了想,宋学柏的事情也需要解决,干脆就坐飞机过去一趟吧,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我就乘坐飞机,飞到了他们所在的城市——大里城。
到了大里,就能感受到这边的气候都跟别地不一样,主打一个四季暖和,阳光明媚,空气非常的清新,深吸一口,整个人飘飘然。
出了机场,我就驱车去找到了宋学柏,与他会合。
再见宋学柏,他的脸色都变得比以往差了许多,有些憔悴。
“张先生,您能亲自过来,实在是太感谢了!”
我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跟我客气,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出马给人办事,讲究的是钱说话,你要记得把机票钱给我报销,和接下来需要花费的地方都给全部报销就行了。
宋学柏连连点头,表示用得着钱的地方都让他来。
我说先去找梁鸣拿画吧,问题就出在那幅画上面了。
宋学柏马上点头答应,带我坐上了他的轿车,驱车前往梁鸣家所在。
梁鸣住在一个高档小区,外来者前来访问户主还需要登记自己的姓名、身份证以及来由。
乘坐电梯上升到了他所在的楼层以后,敲了敲门,很快梁鸣就过来把门打开了。
梁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戴着眼镜,看起来脸色也很苍白憔悴,跟宋学柏同病相怜属于是。
两人相见,都是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随后梁鸣看向我,有些微微惊讶:“这位就是张先生吧?想不到这么年轻。”
宋学柏认真的说道:“张先生这次来,就是为了帮我们摆平事情。”
梁鸣却眉头一皱,转而说道:“这幅画是从宋学柏你这里买的,出了问题,我是不是应该找你负责?”
宋学柏也没有推卸责任,直接点头:“嗯,这件事情我会负责的,我把钱都退回去给你,然后帮你解决你身边发生的不好的事情。”
梁鸣听到他这么讲,这才放心,和颜悦色的把我们请到屋内,端来茶壶给我们倒茶水。
我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询问了一句:“梁老板,你的老婆孩子呢?”
他脸色有些阴沉的回答道:
“发生了这种诡异的事情,我也不敢跟老婆儿子讲,怕把他们给吓着,于是我就找了个理由把他们支回了娘家里住去,在这件事情没有妥善处理好之前,我不会让他们回来的。”
我点点头,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祸不及妻儿。
这一点上,我是敬佩梁鸣的,至少算个汉子,出了事自己担着。
“你招惹的那个红衣女鬼,说有事情需要请你帮忙,具体是什么事情,梦里有没有提到?”
梁鸣摇了摇头:“她没有具体在梦里提到,只是含糊不清的说了两句,好像是请求我去给她教训几个学生,说那几个学生对生前的她实施了欺压?”
宋学柏扶了扶眼镜框,仿佛很懂似的,直接说道:“那就是典型的校园暴力案件了,你在学校厕所里面遇到了红衣女学生,她显然是在学校里面自杀了,然后成了冤魂。”
说完,他看向我问道:“我说得对不对张先生?”
我点了点头,估计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她的怨气指向了几个学生,十有八九就是校园暴力这种情况了。
宋学柏见我点头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很多艺术的东西都来源于生活,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校园鬼故事,现实里都是有迹可循的。”
梁鸣着急的看着我,问道:“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她送走啊?”
宋学柏说:“那就成人之美,找人教训那几个学生不就行了?”
梁鸣呃了一声,看向我,问道:“有用吗?”
我摇了摇头:“没用,你教训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反复循环,因为阴灵只是一个怨气载体,没有人类的智慧、记忆,它们只会重复的去较真一件事,即使你完成了成百上千遍她的心愿,过了一会儿,她又会再次怨气冲天……”
梁鸣很急的问道:“所以,怎么办?”
我可以用摄鬼葫直接把那只产自校园的红衣厉鬼收走,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如果太容易解决问题,就会让客户觉得……就这?
如果说没有摄鬼葫这种神器,想要送走一只厉鬼,是需要走很多程序的。
比如说佛教的超度,就需要多少件法器,多少个僧人一起念经做法,一连几天都在举行法事,非常复杂,而且最重要的是还需要与佛教有“元”,才能替你“送鬼”。
我故作皱眉的表情,说:“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的,那个女学生的阴灵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你帮忙。你孩子在那座学校读几年级?他是男是女?”
梁鸣犹豫了一下,回答:“她今年读高三,是我女儿。”
宋学柏听到他女儿也是女的,顿时就眼前一亮,询问道:
“梁老板,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女阴灵跟你女儿是同学啊?”
梁鸣摆手道:“不可能,我都没听说我女儿说过他们学校有发生这种事情,不可能是同学关系。”
“我建议你还是找你女儿聊聊学校的事情,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比如说有学生跳楼之类的,我们要找到缠着你的那个女阴灵是谁,才能对症下药。”
说到这里,我转移话题问道:“所以,那副耶稣画呢?”
梁鸣看了看我,沉默了片刻,便将眼前的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带着我们两个进入了书房里面。
书房右侧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正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只不过……
这个耶稣跟正常的耶稣十字架不同,原因是它的眼睛是睁开的,头也是抬起来的,正死死地凝视着我们,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单从这幅画的生动,就不难看出,宋学柏确实是一个很有实力的画家,其笔下的人物有血有肉,最重要的是,已经注入了灵魂!
多少画家都做不到给笔下人物注入灵魂,而他却做到了!
这幅耶稣图,仅仅是对视上一眼,就感觉浑身发毛,有一种被上帝盯上的感觉,压迫感十足!
梁鸣说:“如果不是出了这档事,我是真的喜欢这个改版的耶稣形象,这幅画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十字架上的怒汉!”
宋学柏见到客户赞赏他的画,也是挺开心的,但还是顾全大局,表示这幅画出了些问题,如果再强行交给梁鸣收藏,恐怕会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为此,他只能把画收回,后续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可以继续合作,他起笔画一幅怒汉图,但角色不再是耶稣。
梁鸣倒也有了兴趣,问道:“如果不是耶稣,那可以是我本人不?”
宋学柏认真的看着梁鸣的五官形象,然后点头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要进行小小的修改,因为梁老板你看来挺面善的,不符合怒汉的标准。”
被人夸面善,梁鸣也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只能说按你的标准来,只要能够画出堪比这幅画的怒汉效果就行,不需要特别还原他这个人,主要还是人像的那个“怒”的情绪要展现出来!
我打断了二人在这里讨论生意上的事情:“现在还是先解决这幅画的问题再说其他的吧。”
宋学柏马上附和:“是是是,张先生您快检查检查,这幅画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说道:“玄机就在画上,耶稣本是闭眼的,却被你画成了睁眼,要知道,无论画画领域还是刺青领域,给人物画睛点睛都是特别重要的,一般人不能点,点了只会给它添加一股邪性,而非正能量。”
宋学柏有些无辜:“可是以前我给人物画眼睛都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啊?”
我看向了他,严肃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以前道行不够,水平不足,画出来的眼睛,也就是普通眼睛,但是你现在的气候已经到了,笔下的人物勾勒得栩栩如生,简直如同活了过来,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你现在画睛,等于是赋予这幅画像灵魂,可你要知道,这个灵魂不一定是善类。”
宋学柏仿佛听懂了我的意思,原地若有所思了起来。
梁鸣很急,说:“你们快别聊了,赶快把这幅画弄走吧,弄得越远越好。”
我上去把画从壁上摘了下来,双手捧着,放在眼前仔细地打量,能感觉到画中人物透露着一股极其浓烈的怨气……
仿佛把我视作了将他钉在那副十字架上的杀身仇人!
我从纳宝袋里取出了那根老虎牙,放在了这幅画上,瞬间怨气消退了不少,拿在手上的那种刺骨寒冷也不见了。
我把画交到了宋学柏手上,严肃的叮嘱道:“你需要去寺庙里求一块红布,裹住这幅画的眼睛,其次,你要为这幅画树立一个供台,逢年过节就要祭拜,平日里要给它烧香,最后,你要在今晚十二点的时候,抱着一本圣经,祈祷它宽恕你的罪过。”
宋学柏一听还有这么多讲究,脸色无比地苍白,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毕竟他没有选择,我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宋学柏去到了一边,打电话联系他的朋友,准备我所说的那些东西,寺庙里提供的裹眼红布,供桌,香炉等等……
梁鸣见到画家的事情有着落了,便也开始搓着手向我讨教:“那个张先生,请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个这个,就是缠在我身边的这个小鬼呢?”
我扫了他一眼:“刚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去找你女儿聊聊。”
梁鸣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我女儿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的,不都是因为一幅画引起的吗?”
我说:“可你是去参加了你女儿的家长会,才招惹了那只女阴灵,难道不是吗?”
梁鸣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点点头,然后去到一边跟她女儿打起了电话。
我则去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时间尚早,不急着把事情摆平,先晾他一下,让他知道,阴阳之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摆平得了的。
良久过后,梁鸣打完了电话,脸色阴沉的回到我身边,跟我讲述起了他女儿校园里发生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大概是半年前,学校里有一个女学生跳楼了,但是学校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甚至警告所有学生们不许把事情泄露出去,否则就处分警告,包括连家里面都不能透露,最好是隐瞒着,否则的话就是影响校园在外的形象等等各种方面,让他们作为学生的都闭口不谈,好好学习,尤其是那些准备高考的,更是不能谈论此事,否则高考和毕业都是问题。
然后呢,梁鸣的女儿“梁小虹”为了接下来的高考能顺利参加,就把这件事情咬死了,连自己的家里人都没有告诉,就这么瞒了下来。
至于那个跳楼的女学生,梁小虹也认识,是跟她同一届的隔壁班同学,以前在食堂的时候有碰过几次。
除此之外,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梁鸣把他从女儿嘴里套出来的话,都转达给了我听,无奈的说道:“被你猜对了,我女儿确实跟死者是同学关系,但是呢,也就仅此而已,并没有太大的交集,总不能因为碰过几次面,就算是沾了什么因果吧?”
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你女儿有没有撒谎的嫌疑?”
梁鸣就像拨浪鼓似的摇头,说:“我女儿不可能撒谎,她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平时为人诚实得很,怎么可能做出撒谎的事情,而且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我说:“除非她是校园暴力事件里的施暴者之一。”
梁鸣却笑着摇头:“那更不可能了,我女儿平时连打死一只蚊子都要犹豫好久,内心非常善良的,怎么可能做出施暴这种事情!”
我呃了一声,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蚊子仁慈的。
毕竟蚊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任何作用的垃圾生物。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梁鸣:“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你女儿?”
梁鸣拍着胸口表示:“废话,我可是她爹,她有什么我不了解的!”
我沉默不语,然后就开口告诉梁鸣,说:“今晚的噩梦会给你答案,你看到了答案再来找我。”
梁鸣一听还要继续再做那种可怕的噩梦,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问道:“能不能现在就给我把事情解决?我我我,我不想再做那种噩梦了。”
我耸了耸肩:“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步步来,着急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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