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你真笨!”苏荷不死心,见围观的人散去,又悄悄解开缰绳,怂恿马儿跑掉。
马儿瞥她一眼,没理会。
“蠢货!”苏荷急了,捡起地上的尖木棍往马臀上用力一扎。
“嘶!”马儿愤怒嘶鸣,后蹄用力一撅,踢在苏荷肚子上。
“哎哟!”苏荷一声痛呼,被踢出去两三步远,重重摔在地上。
马儿围着苏荷打转,用嘴咬住苏荷用力一摔,又滚出老远。
“天啊,马儿伤人了!”刚散开的路人又远远围拢。
看着衣衫褴褛的苏荷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面露不忍,“这女娘被踢坏了吧?”
苏樱带着阿棠、小桃出来,小祝掌柜也跟着出来。
“啊!”苏荷哀嚎,顾不得破烂的衣裳被扯坏,捂着肚子,脸色煞白,要多惨有多惨。
苏樱淡淡看一眼作死的苏荷,没理会,径直上马。
“唉,这位女娘!你的马儿把人踢坏了,就这么走了?”
总有人习惯站在道德制高点,同情所谓的弱者。
看苏樱三姐妹,虽然穿一身新衣,也不过细葛布,不是绫罗绸缎,心理很不平衡。
穿绫罗绸缎的,绝对是与自己地位悬殊、有权势、财富之人。
细葛布嘛,不过一般家境好些的人家,没啥权势地位。
人不嫉妒远超自己的,而是嫉妒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身边人,不允许跟自己同样境地,却比自己过得好。
如今彰显自己正义的时刻,自然要表现表现。
苏荷看到有人替自己声张,听不到,但看得出谁在帮她。
忙爬到这人脚边,抱住大腿,满脸泪水,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惨字了得?
“是吗?我的马儿不踢别人,为何只踢她?我拴得好好的缰绳怎么解开的?”苏樱嗤笑。
现代社会里太多这种所谓正义使者,敲着键盘罔顾事实,把自己遇到的不公、愤怒统统喷向屏幕另一边的陌生人,进行网络暴力。
古代也不遑多让,总有人跳出来找存在感。
“小小女娘,看不出心肠如此歹毒,不能让她走了,我们报官,让县令大人评评理!”那人慷慨激昂。
搀扶起苏荷,满眼心疼,真是柔弱娇嫩的美人儿,顺势搂在怀中。
苏荷闻到一股恶臭,熏得连连干呕,想要挣脱,奈何受了伤,又饿着肚子,没力气。
“癞头,你在胡咧咧甚?”小祝掌柜看不过,“你可知这女娘是谁?张口就喷!”
“我管她是谁,如此歹毒之人,必得好好治治!不能坏了咱黑风乡的风气!”癞头挺着胸膛,正义凛然。
“嗤!癞头!没有这个歹毒之人,你早就饿死路边!如今吃饱了,倒有力气要治治人家!”小祝掌柜嗤笑。
“你吃的、售卖的粉条、蜂蜜、茶油、两季水稻、只售两贯钱的江东犁,皆出自这位歹毒之人!”
“嘎!”癞头顿住。
看看怀中美人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心一横,继续狡辩,“一是一,二十二,功过不能相抵,错就是错。
必须赔偿这位女娘,瞧瞧这给人踢成啥样?”
“癞头,果然不能吃太饱,你这等是非不分之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小祝掌柜怒骂。
这癞头是这一带的乞丐、流浪汉,也不知何处来的,在附近乡镇乞讨为生。
自打粉条、养蜂全县推广,他靠四处帮人挖葛根、蕨根、蒟蒻换得一顿吃的、几个小钱。
慢慢在黑风乡镇上落脚,置办起家当,自己制粉、还养起蜂蜜。
要不是苏樱的这些,他早就在这个冬天饿死街头。
这会儿却人模狗样、大放厥词,着实可恶。
“阿姐,马儿屁股上被人扎了!”阿棠脆声声道。
众人一看,可不,马臀上有个指头大小的洞,血流了一些,皮肉裂开像朵红花。
难怪马儿踢人,还撕咬,这是痛极。
还好没暴起踩踏,只是撕咬衣裳,算是嘴下留情,不然以马儿的力气,早将苏荷踩扁。
“哼,这也不能证明,是这位女娘所为!”癞头护着苏荷。
“我看见了!”人群中一道弱弱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是杂货铺对面的茶肆伙计,负责在门口揽客。
“你看见啥了,胡咧咧!”癞头不依。
“就看见了,这女娘解了缰绳,让马儿跑,马儿不肯走,她捡了根尖棍子猛扎,马儿吃痛,才踢的她!”
茶肆伙计在对面看得真真的,只觉得这女娘手欠活该,生意人求财不多事,就没多嘴。
但见癞头胡搅蛮缠,才道出真相。
他家里人口多,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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