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两步看看!”冯诩带着韦叔同、李伯淹到地头,找了两个农人,一个四五十岁、一个二十八九的壮汉。
“是,大人!”农人诚惶诚恐躬身道。
大清早的被衙役叫走,也不说啥事儿,一家老小吓坏了,想不出官差为啥叫自己?
该交的租米交了,自家一天只能喝稀粥混野菜,再交租米是真交不出,一家子都得饿死。
战战兢兢跟着官差,以为到衙门,却不想是到一块肥田,让他们犁地。
老汉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交租米,白干活就白干活吧。
只是这犁咋跟平日见的不一样?
“大人,这犁咋用?”老汉看着崭新的犁没敢贸然动手,坏了赔不起。
“你不会用?”冯诩愣住,这东西庄稼老把式不应该一看就懂吗?
“大人,草民生平头一次见,还请大人赐教,草民怕弄坏了!”老汉紧张道。
冯诩又不是农人,他哪儿知道?
韦叔同、李伯淹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出身,去农庄是吃喝玩乐,可没下过地,见倒是见过农人耕地,用的是直辕犁,没见过用江东犁的。
“这…”冯诩郁闷,看来这中间还差了一个环节,识字又懂耕地的人在中间沟通。
“去把梧州那份牒报找来!”冯诩冲衙役道。
衙役跑回治所,找来梧州牒报。
几个人蹲在地边,看着图纸研究。
好在卢照时的图纸每一个部件都有标注名称、作用,识得字就能看得懂。
每一个部件对应实物,给农人讲解作用,全部讲解完,战战兢兢的农人明白了,哆嗦着扶着犁赶着牛往前走。
走几步后又调整犁评,然后再犁,一条条整齐的犁沟出现,土倒向一边。
“老汉,这犁用着咋样?”冯诩站在地边大声问。
“大人,极好极好!”老汉大声回道。
“好在哪里?说来听听!”冯诩问。
他不会犁地,好不好的没对比,要是被糊弄了,贸然上报,自己的仕途毁于一旦。
“大人,你看这土块是往边上倒,与往常用的不同,那个是在犁前面堵着,越推越推不动!
还有这掉头,只需轻轻一提,犁头就能掉转;还有这犁评,能调深度,往常的可没这个,掉头得将这个犁抬起来,犁着很费劲,还犁不深。
还有这犁辕的高度,草民扶着正合适,不似往常的,弯着腰,费力不说,耕一天,腰身都要断了。”老汉如实回答。
“嗯,好了,我已知晓!”冯诩让衙役给了老汉一把铜钱,算作酬劳。
特使在,怎么也得体现自己平易近人,没有压榨百姓。
“草民不敢!”老汉吓到,能让自己和儿子平安归家就感激不尽,哪敢接官老爷的钱。
“叫你拿着就拿着,啰里啰嗦的作甚?”冯诩有些生气。
特使面前你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怂样儿,好像我把百姓怎么了似的!我有那么不堪么?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汉见官老爷生气,忙接过钱,道过谢,一溜儿烟跑了。
“再去找几个农人来!”冯诩看着仓皇离去的老汉父子,心中不踏实。
前后找来七八个农人体验,年龄有青壮、也有老人,不同年龄段的人体验不同。
最终都众口一词,这犁比往常的犁用起来轻省许多,确实是好东西。
冯诩这才心满意足回去写公文,并把多人试验也一一汇报上去。
随信同去的还有粉条、魔芋粉,包括制作方法、食用方法等
韦叔同、李伯淹也没闲着,各自写了密奏,也汇报了梧县荒沟村的动静,特别是对俚人的做法。
以及后面自己即将去梧县核实,若有效,将在岭南复刻推广等,事无巨细全向朝廷奏报。
三人各有侧重点,上面的人能捕捉到更多信息,不会觉得他们串通一气在糊弄。
而且送达的加急程度不同,错开时间抵达长安,接连好消息,能让上面高兴几天。
这些时日朝廷因为京师、关中蝗灾后遗症,搞得头大,需要好消息提振人心。
岭南通往京师的官道上,马蹄哒哒,驿卒不停挥鞭狂奔,背上背着一个包袱。
“快!岭南急报!”到了驿站,驿卒跳下马大声道。
驿站立马有人跑出来,接过包袱和公函,从马厩里牵出马,接力下一程。
交接后的驿卒累得要死,擦着头上汗水,谢天谢地,总算在规定时间赶到。
“这两日是咋啦?岭南道连着急报,出啥事儿了?”驿丞看着远去的快马嘀咕。
弦月高挂,地上一片霜冷,深秋时节,长安的夜已经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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