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源是被简苏一巴掌拍在脸上打醒的。
惊得他一惊一乍的从地上爬起,努力瞪大眼睛四处寻找着昨晚的罪魁祸首,直到看到身旁站立的简苏,他才捂着脸嗷嗷大叫。
“小叔,你叫一声就醒了干嘛打我?”
“昨晚赵棣告诉我,你人不见了,我们找了你一晚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简苏脸色十分难看,下眼圈都带着些淡青,想来是为了寻找简源一夜未眠。
“有人带我来的,奇怪,人呢?”
他刚想说,结果看了一圈祠堂,一个人都没有,他突然想起昨晚的经历,摸了摸脖子。
“不认识你还跟着跑出来,乱跑什么,你是小孩子吗,小孩子都知道不要跟陌生人走,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跟你爸交代?”
简苏想到昨晚赵棣敲门告知他简源失踪时,心中停不下来的惊慌,连赵棣都没有察觉到简源什么时候不在的,倘若简源真出了什么事,他真的……
“小叔……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嘛,对不起,小叔别生气了。”
他见到简苏这般生气,也不敢打马虎,连忙围着简苏道歉。
“你这是什么?”简苏看到了他脖颈的青黑,伸手抚摸上去,脸色难看起来。
“昨天晚上那个男的掐的……”简源吞了吞口水,他又回想起差点被掐死的窒息,脸色也有些发白。
“走。”
简苏拉着简源立马离开祠堂。
“找到小源了吗?”
等两人到了简家,发现乔阳明和林伯都在,气色也不是很好,看来他们也跟着简苏找了简源一夜。
“在祠堂找到他的。”
简苏拿起桌上的水就开始喝,找了一晚上又困又饿,看到简源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他心中的气起都起不来。
“小源你脖子怎么了?”乔阳明是医生,一眼就看到了简源被掐青的脖子,连忙上前问道,林伯也连忙围了过来。
“这不是人掐的,一定是梦妖,小源这是应劫了。”林伯看完简源脖子后,神情有些恍惚,他神神叨叨的说道。
“林伯你也知道?”简苏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林伯。
“什么意思?”
简源和乔阳明也纷纷向林伯投来询问的眼神。
“小苏小源你们两个随我来。”
林伯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带着简苏和简源往内堂走,进去之前还看了乔阳明一眼,乔阳明便没有跟上去。
内室里摆着简源爷爷的遗照和牌位,林伯让他们两人跪下,他从桌上抽出三支香,给简源爷爷点上,才絮絮叨叨说起梦妖。
林家村建立也有几百年,简家是林家村建立同时间搬到这里的外来户。
因为简家基本都是道士,便成了林家村喜丧事宜的主持,简家也有个习俗,便是年满十五岁就得出村历练,因为不出村,村里便会出现死人事件。
死的人都是简家亲近或简家本族的人,虽然那些村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但只要简家人满了十五岁出村就不会出现这些事。
久而久之,林家村的人都会在简家快满十五岁的人时,便会催促那人离开村子。
“所以我十五岁出门历练,其实是家族传统。”简苏也是十五岁就出门历练了。
“是的,我所知道的,就是简家只要学了道的人必须出门游历。”
林伯直接回答简苏的问题,他抖了抖手中老烟杆的烟灰,叹了一口气。
“林伯,那你说梦妖,那是什么?”简源想起昨晚那个男人,开口问道。
“之前,我也不知道梦妖的存在,直到你爷爷年满十五却没有出村,村里又开始死人了。”
林伯垂下眼像是回忆那段往事。
简源爷爷那一代有四五个兄弟,只有简源爷爷学了道。
他满十五岁的时候,村子里便让他出门游历,偏当时正逢战乱,那个时候只要是活人劳动力,不管青年中年人,军队见一个征一个,哪怕是林家村这种只有几百户的小村落,村里的年轻人能躲进山里的都不敢出来,简源爷爷自然不敢出去。
正当他十五岁生辰刚过,他的大哥便暴毙了,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脖颈上全都是青紫的手印,当时他们以为是有人对简家大哥有仇恨。
没想到才过一日,简源爷爷的二哥被同样的手法掐死,脖颈上同样诡异的青紫手印,当时本就迷信人们立马就想赶走简源爷爷。
但简源爷爷当时没有走,他把唯一还活着的小弟,还有亲厚的林伯这些亲戚都喊到了一起,要找出对他们家下手的凶手。
等到半夜,梦妖出现了,化成原形的梦妖说着是简家的劫,这是简家欠他的。
简源爷爷的道行还不够深,还是没能除掉梦妖。
大家挺到天亮,梦妖消失,才发现简源爷爷唯一剩下的弟弟也死了。
“你爷爷怕再出人命,没有再留在村里,你爷爷走后,梦妖没有再出现,而你爷爷直到二十年后,才回村,那个时候你们简家死的都没人了,你爷爷连你曾祖父都没能尽孝。”
林伯说到这里,似乎想到简源爷爷孤零零回村的模样,他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
“……”简苏抿了抿唇没再开口,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老头子赶他出门了。
简源爷爷就生了简苏跟简源父亲两个,简苏学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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