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崖。
顾衍望着远处轰然倒塌的巨妖，脸上露出一丝震撼神色。
黑暗中，陈绮罗更是眼瞳瞪大，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家伙，真的不怕死吗”
一位筑基境初期修士，面对一头四阶巨妖，毫不畏惧的跃入它的巨口之中。
没有任何犹豫，似乎那人根本不畏生死。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
又或者那家伙想不开
陈绮罗心中满是难以理解，以至于她忍不住踏前一步，想要寻找那人的身影。
噗嗤！
下一刻，她裸露的手臂碰触到阳光，瞬间产生一阵灼烧，露出了鲜血淋漓的血肉。
顾衍负手而立，对眼前的景象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远处的沈采薇以及陆沉身上。
“就算你已经知道旋龟的弱点，可谁又能有这样的勇气去做看来，当年没有将你杀了，的确是本座的错。”
顾衍轻声呢喃。
陈绮罗强忍着灼烧剧痛，身形缩了缩，眼神中满是惊恐。
…
血池。
旋龟巨大身躯已经轰然倒塌，无数的血水飞溅。
沈采薇没有任何犹豫，手中飞剑划出道道剑气，径直斩向了旋龟的腹部。
只是哪怕以她金丹境的修为也难以破除坚硬龟甲。
沈采薇眼神划过一丝复杂情绪，只是场间没有其他人，谁也不知道这一缕情绪代表什么。
但飞舟之上的问剑宗弟子却能够清晰感受到，那位落英峰首座的剑气比起先前更加强悍。
…
黑暗之中，腥臭为令人作呕。
周围的空气很低，甚至比北境的冬天还要来的寒冷。
陆沉将法剑撑住身躯，视线看向远处的黑暗，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
那无处不在的威压让陆沉每走一步都要消耗极大的法力。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黑暗迎来了一丝光亮，一颗灯笼般大小的灵丹悬浮在他的面前。
四阶巨妖的内丹！
陆沉一眼就认出了它，因为周遭的腥臭味悄然间消失，一股若有若无的灵韵萦绕。
只是呼吸一下，陆沉就觉得整个身躯变得轻盈许多。
就连许久都未曾增长的法力也提升了一丝。
人族与妖族争战无数年，对彼此都极为了解，在濯洲，任何一枚妖族的内丹出现，都会引起无数人的争夺。
因为此丹乃是天地间最为纯粹的灵气汇聚，是妖族一身的精华所在。
无论是提升修为，还是用来破境，都是时间最好的灵物。
更何况，眼前的这枚，乃是四阶巨妖的妖丹。
悄然间，有迷雾升起。
一处荒凉的战场，无数只恐怖大妖肆虐，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的人群不时发出光芒。
法宝，灵宝，飞剑，法术，神通。
种种气机随意碰撞，将地面轰出巨大的深坑。
不时的有大妖陨落，也有无数的人族修士被巨妖一掌拍碎。
这一幕，陆沉想了想，似乎是远古人族与妖族的大战。
显然，这是旋龟体内的远古神兽血脉的记忆，时间太过久远，就连陆沉都忍不住那些巨妖的来历。
但每一只都比旋龟强上无数倍，那毁天灭地的威能，即使陆沉站在万年之后，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陆沉抬头望去。
在无数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一道极为璀璨的剑光飞速划过。
每一次出剑，都会有一头巨妖倒下。
陆沉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真容。
然而，下一刻，画面消散。
…
周遭依旧昏暗，那枚妖丹悬浮半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惊人的灵气。
陆沉心中想道，旋龟有远古神兽玄武的血脉，那么这一幕定然是玄武曾经经历过的大战。
只是，那个时代，又会是那位剑修如此强悍，能够仅仅靠着一柄剑就镇压了无数大妖。
甚至连数万年后，玄武都将此记忆传承下来。
比起封魔崖，顾衍，以及如今的这一切，陆沉更想要探究那数万年前的大战。
这些通天彻地的大能，如今都去了哪里
飞升还是陨落
陆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多了很多秘密。
长生大道，仙境飞升，人族与妖族的大战，这些事情到现在除了古籍之中有模糊的记载，就再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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