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靼兵低着头,身体发抖,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
“我们的哨点有两队人马,每一队有三十人!”塔靼兵声音微微颤抖。
马牧立刻道:“不对,你们只有十八人,何来三十人?”
“原本有三十人,但都死了!”
帐内几人都是一怔。
魏长乐皱眉道:“怎么死的?”
“数日前,盘哨的时候到了,但突莫那队人马迟迟未归。”塔靼兵回道:“我们又等了一天,一个人也没回来,哨长就知道肯定出了事情。”
“也许是有事耽搁!”马牧道。
塔靼兵摇头,很肯定道:“绝不可能。边境的哨点军纪十分严格,盘哨的时间一到,只要没能赶回哨点,领队百长就要被砍下脑袋。这是骨都侯颁下的军令,不能违抗。”
骨都侯自然就是慕容天都。
“迟到一天,有没有可能那个突莫知道要被军法,所以跑了?”秦渊问道。
“当然不可能,百长要跑,他手下的勇士会被牵连,所以会将百长直接抓回哨点。”塔靼兵马上道:“如果想逃跑,百长的家人也会被砍头。我听说去年有个哨点的百长迟了一小会,到了哨点就被砍了黑头。”
魏长乐问道:“那突莫一直没出现?三十来人,不可能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塔靼兵道:“哨长让乌支亥百长带队找寻,我们在负责的区域找了两天,没有见到他们人影。”
“所以直到现在,你也不知道突莫那伙人的下落?”
塔靼兵身体抖动,道:“他们他们肯定死了,被被那些厉鬼杀死!”
“你们都没和他们交手,怎么知道他们是厉鬼?”魏长乐皱眉道。
塔靼兵抬头看向魏长乐,道:“前天黄昏,我们正准备回哨点,突然发现了那些厉鬼。他们远远望着我们,只有几个人,来历不明。乌支亥知道突莫失踪和他们肯定有关系,立刻下令追击。”
“他们的马匹速度很快,始终和我们保持距离。”
“追出一段路,他们就分成两队,乌支亥也下令伊赤牙带着十个人分兵追击。我们跟着乌支亥又追了很远,那两人越跑越快,最后我们没有追上。”
魏长乐意识到什么,问道:“你说的伊赤牙在哪里?”
“都死了!”塔靼兵脸色泛白,“我们回去之后,顺着伊赤牙那队人马的马蹄印去增援,到了一处土坡,就看到伊赤牙那队人马全都死在土坡下面,十一个人都被砍了脑袋,脑袋摆成一排,而且而且他们的下身都被剁烂,十分恐怖!”
马牧冷笑道:“咎由自取!”
这些塔靼兵在云州无恶不作,烧杀淫掠乃是常事。
剁烂下身,自然是对他们蹂躏云州妇女的惩罚。
“我们从脚印知道,伊赤牙是中了埋伏。”塔靼兵道:“从脚印可以判断,敌人埋伏在土坡,有好几十人。他们引诱伊赤牙到了土坡,然后伏兵突然出现,用箭矢射杀了好几人,然后骑兵冲出来,将剩下的人全都砍杀。”
“对方可有死伤?”
“现场并无敌人的尸体。”塔靼兵道。
魏长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塔靼游骑兵都是能骑善射的精兵,十人成虎,普通壮丁即使数倍于游骑兵,正面对决,那也只能是被屠杀的下场。
能够诱敌设伏,先以箭矢射杀,再出骑兵围砍,将十一名塔靼游骑兵尽数诛灭,由此可见那帮人绝对是训练有素。
这甚至不是普通的兵士能做到。
如果是山阴城兵那样的实力,就算三四十人埋伏,估计也会被塔靼游骑兵杀的狼狈而逃。
云州入境二十里内,荒无人烟,是什么人出现在那片区域给塔靼游骑兵设下埋伏?
难道是大梁边军?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如果真的派出了边军进入云州袭击塔靼游骑兵,关平威不可能不知道。
关平威在边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军事行动,他肯定是一清二楚。
但关平威却没有向自己透露分毫。
魏长乐也不相信这是什么秘密军事行动。
朝廷对塔靼的态度很清晰,竭尽全力希望北方无战事。
塔靼人攻入大梁境内,河东军都不敢轻举妄动,边军绝无可能主动进入云州境内发起袭击,挑衅塔靼。
所以他断定那支伏兵肯定不是边军,更不可能是河东军。
既然如此,那队伏兵又是什么来路?
他们袭击游骑兵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杀塔靼人?
“还是不对。”魏长乐忽然道:“你刚才说过,一队有三十人,你们只有十八人,那个伊!”
“伊赤牙!”塔靼兵急忙道。
魏长乐淡淡道:“伊赤牙带了十个人,那就是十一人。还有一人合不上。”
“是这样,我们掩埋尸体之后,便要撤回哨点。”塔靼兵道:“半夜在途中休息,其中一人去撒尿,然后就没回来。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附近,然后我们又看到了那几名厉鬼!”
马牧冷笑道:“你们没追过去?”
“我们上过当,不会上第二次。”塔靼兵道:“乌支亥发现被他们盯上,担心回到哨点,会暴露哨点的位置,所以就带着我们往怀仁县城去。昨天晚上,我们经过那片树林,发现林子里有火光,就就看到你们在里面!”
魏长乐和马牧对视一眼,都知道这塔靼兵所言倒也合得上,应该没有撒谎。
“所以直到现在,你们对那些人依然一无所知?”马牧问道。
塔靼兵道:“乌支亥说过,那是你们梁国人,他们越境袭击,我们我们要向骨都侯禀报。”
“你们说要护送使团去怀仁县城,是害怕那些厉鬼,想让我们保护?”马牧冷声道。
塔靼兵很老实道:“那些厉鬼太凶残,我们我们肯定打不过。他们盯上我们,迟早会下手,所以所以跟着你们,人多势众,那些厉鬼就不敢轻举妄动。”
秦渊冷笑道:“打得好算盘。”
“这样说来,这片区域已经没有你们的人巡逻?”魏长乐问道。
塔靼兵点头道:“两队人马都没了,这条路上已经无人巡逻,需要重新调拨人马!”
秦渊闻言,看了魏长乐一眼,记起魏长乐先前推断过这条路上应该不再有游骑兵出现,看来这年轻人的判断还是十分准确。
“来人,将他带下去。魏长乐叫了一声,帐外进来两名甲士,便要将塔靼兵拖拽下去。
“饶命,我都说了,你们你们饶过我!”塔靼兵恳求道。
魏长乐冷笑道:“我们饶过你,你可饶过云州的百姓?”挥挥手,“带下去,两个都没用了,宰了,烧了!”
先前留下两名塔靼兵,就是想要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东西。
需要知道的已经问出来,更多的情报这两名巡边游骑兵也不会知道多少,自然要处理掉。
毕竟留下就是祸患,必须毁尸灭迹。
塔靼兵赫然色变,厉声道:“你们!”
话刚出口,马牧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划过那塔靼兵的脖子,鲜血喷出,塔靼兵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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