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一边在密林里熟悉的窜动逃命,毕竟她自己选择跳下来之后就一直在记着这边的地形。
一边看向身后传来的那些人族的激动的呼喊声。
弯唇:“人族还挺好骗的嘛。”
身后滚烫的气浪迅速接近,殷念抿唇往前就地一滚。
她原先站着的地方迅速被一大片毒液污染腐蚀。
“啧,这个就不那么好骗了啊。”
殷念的足肢伸出了两根,瞬间将周围的苍天巨树全部割断。
可这些巨树即便轰然倒下也没有影响到顶皇的视线,他能在一片模糊中看清楚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顶皇放火将这些倒下来的巨树瞬间烧成灰烬,他轻松的就追上了殷念,“跑哪儿去啊?”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
足肢猛地刺向殷念,可殷念却不能迅速做出反应。
殷念背后还背着元辛碎。
所以她只能被迫转身,不然足肢就会穿透元辛碎的身体,在他还昏睡着的时候给与他致命一击。
殷念硬接下一记鞭打。
她刚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冷不丁肺脏一阵抽痛,皮肤下出现了大块的凸起。
肚子痉挛般抽搐起来,像是有无数锋锐的虫身在她身体里绞杀啃咬一般。
弯腰就呕出了一大摊血。
而林枭的另一根足肢也在这时候到了,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身上,那些尖锐的倒刺全部没入了她的身体里,肚皮被撕扯下一大块的肉,像是恨不得将里头的内脏也都掏出来。
殷念跌倒在地上,她皮肤下鼓起一个又一个鲜红色的血包。
是虫族血脉不稳才会如此。
而林枭也正是算好了这一点,才会在这时候突然对她发难的。
“躲得开吗?”
“放心吧殷念。”
“我不会杀了你了。”
“只是作为你的皇,想好好教导一下你,怎么尊敬顶头的皇罢了。”
他冷声对身后那些一并带过来的门主和虫王说:“去把方向都堵住,将她围起来。”
他又伸出了两根细长的足肢,重重抽打在地上,像是无声的威逼,更希望看见殷念听见这个声音,就迫不及待的发起抖来。
“你现在应该已经很渴了吧?”
他双眼变成了毫无缝隙的全黑色,和殷念如出一辙。
“乖乖让我教训一顿,我就施舍你一点我的血。”
林枭笑的畅快。
他为什么要带殷念过来呢。
因为无形的枷锁早就在殷念被选中的那一刻已经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母树那样温吞的方式,是教不好人的,所以殷念才会越来越猖狂,导致她完全没有对待强者该有的敬意,所以她需要在他手上好好被矫正过来。
他的足肢将他的身躯高高撑起,月色下,它庞大的虫形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训殷念这样的硬骨头啊。
他一脚踩上了殷念缩在地上的足肢。
她因为没有喝到血,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整个人在地面上不断的痉挛抽搐。
林枭笑着踩断了殷念的足肢,天知道他从将殷念带回来开始,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疼的在地上蜷缩起来,断掉的足肢也因为血脉不稳没能第一时间长出来,但短肢的肉却还在鼓动,对她来说这是更痛苦的选择。
“殷念,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像一只狗。”
“或许这样子才适合你,是不是?”
“对你这样的硬骨头,就需要像训狗一样训你。”
说着,他重重将殷念踢了出去,故意踢在她被撕开的肚子上,连同柔软的裸露出来的五脏一起被踢的粉碎。
殷念擦着一道深深的痕迹,骤然被甩出去数十里。
但一瞬就被林枭跟上来了。
很显然,他并不打算给殷念太多喘息的时间。
他要的就是密集的鞭子。
只有鞭子够狠够痛,殷念才能记住这种感觉,开始畏惧他,知道自己在虫族到底是什么地位。
殷念眼前的视线其实已经开始模糊了。
贪喰一族的血脉不断修复她残破的躯体,但是她的所有伤痛也是这一血脉带来的。
她艰难的伸出手,慢慢抓住了林枭的足肢。
月光下脸色惨白的笑了笑,断断续续说:“老东西,其实有个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
“贪喰一族,自私,虚伪,狡诈。”
“可为什么新生的贪喰皇却又要老皇的血脉温养,才能活下来吗?”
她仰起头,眼中炽热闪动的是灼灼烈火。
“你觉得这个传承。”
“合理吗?”
两人的视线在满是细血轻雾的空气里碰撞,林枭就明白了。
她的眼神仿佛在问他。
既然是这么不合理的传承。
又为什么她会觉得理所当然是如此呢。
殷念的声音微微发抖,并非是害怕才有的颤音,鲜血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润过她干涸的嘴唇,却像是点燃了一簇火,令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肉骨骼都在叫嚣着厮杀和吞噬。
“新的血脉诞生是为了什么呢!”
“明明贪喰一族,永远也只能有一个王,可它们还是要繁衍,是为什么呢?”
她眼中的点星之火越烧越旺,“当然是为了抉择出更强者,是不是!”
“贪喰,是贪欲,暴食的结合。”
吃掉别的虫族的天赋,也包括……吃掉自己种族的血脉,新皇的诞生,是为了能有更强者的出现,可若是它不够强,只会成为老皇的养分,饲料,绵延寿命的药饵。
一代一代,积累增加。
“老东西。”她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
“你想吃了我吗?”
吡啵一声。
燃烧的树木被烧空了躯干,仿佛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轰然断裂一般。
“或者说,我换个问法。”殷念歪了歪脑袋,“老皇在被你吃掉之前,也像现在的你一样,色厉内荏的吓唬新皇吗?”
围在四周的门主和虫王们都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殷念,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和林枭顶嘴吗?她是身上没有痛觉吗?
殷念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求饶都不够了。
竟然还去激怒皇吗?
“殷念为什么这样啊。”离顶皇最近的两个门主不能违抗顶皇的命令,可也怕殷念真的死在这里,到时候跟混沌藤交不了差。
“等会儿我们能拦着点吗?”
它说着捅了捅旁边的门主,“我们一起上吗?”
可旁边的门主就先知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它烦躁的看了它一眼,“你咋不说话?”
那门主被连续捅了好几下才抬起头。
一脸坚定的说:“我听皇的。”
“当然要听皇的了!”这门主觉得它脑子可真硬,“皇也不是要杀了她的意思啊,所以才需要我们从旁协助懂不懂?”
可它大概是不懂的。
因为它自顾自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又垂着脑袋不动了。
而此刻林枭的神情已经变得极度扭曲。
“你还是没学乖啊,殷念。”林枭伸出来的那些足肢倒刺上,开始分泌出细密的黑色毒汁。
这些毒液用在同族身上自然难起效。
可谁让殷念现在血脉之力不稳定呢,毒液钻入她的肺腑,带来蚀骨之痛。
无数足肢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对着殷念的面门就狠狠抽去,似是不将她身上的皮剥下来就誓不罢休。
“只要留一口气,你就能像怪物一样复原的对吧。”
林枭抹掉了溅在自己身上的血,“毕竟我们都是怪物,这像诅咒一样的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是祝福了。”
殷念的胸膛都凹陷了进去。
她也不是毫无抵抗。
只是血脉之力不足,她体内的灵力一点都调动不起来。
可殷念却一直都没有求饶,不仅没有求饶,看起来甚至算得上神采奕奕。
林枭看了一眼外面越发逼近的人族士兵。
脸上因为烦躁加深了一点眉间折痕。
难不成殷念这个家伙。
还在等着人族的人来救她不成?
真是天真。
“在这之前,你自己就会被我折磨的失去意识。”
他已经决定了。
往后每一次只给半碗血的量。
她还是太有活力了一点,“殷念,你还是病恹恹的样子更好看。”
他的足肢重重踩在了殷念的头上。
她整个人卧倒趴在地上,身上有些部位已经不受控制的出现了充足特征。
但因为无力支撑导致她现在像个可怜的被击溃的怪物。
林枭挑眉。
“对了。”
“你护着的那个男人。”
“我也帮你解决了吧。”
“他可没有你的恢复能力。”
他的足肢去挑殷念的躯体,要将她护在身下的元辛碎扯出来。
可就在这时。
殷念扬起了裸露出一半面骨的脸。
血顺着下巴淋下来,在地面积起小滩血水坑,血色印不出人的脸。
“林枭,虫族对它们的皇,忠诚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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