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问小雌性也只不过是试探，没有真的打算凭借区区猴儿酒换取珍贵的造纸术。
智者是不打算换，但夏桑没有敝帚自珍的习惯，左右造纸术的来源也是神女，根本不用担心暴露她是穿越女的事实。
她也确实可以自己造纸，赚取几辈子也花不完的泼天富贵，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过渺小。
既然猴族智者能给兽世大陆带来质的飞跃，她为什么不支持？
老者皱眉苦思，心动又不得不掐掉这份不合时宜的心动，沉下心来。
造纸术这般贵重的技艺，就算把整个猴族卖了也买不起，他就不强求了。
“我还是换一个吧！”
“不用！我可以告诉你造纸术，不过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老者惊疑不定，不过他还是顺势问道：“哪两个条件？”
“第一，你面前这10个葫芦的猴儿酒我要了！第二，如果日后有哪个族群过来问你造纸术，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个条件，他答应也就答应了，第二个条件有点过于苛刻了，真要按照小雌性的条件来，恐怕他们耗尽人力物力研究出来的技术还没开始盈利就胎死腹中，这样亏本的买卖没有谁会傻到答应。
他刚要拒绝，被猴族族长制止。
“我们答应你，不过我们也有个条件，成功造纸第一年的盈利要全部归猴族所有。”
“可以！”
夏桑想也不想答应下来，人家出人又出力，总不能做赔本买卖。
兽世想进步，暂且还有的磨，早一年晚一年也没有多大区别。
她本来的目的也只是把老祖宗的东西发扬光大，有了纸，就有笔墨，虽然文化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但她相信，虽迟但到。
涉及到技艺，站在摊前摇摆不定的几个雄性默默走开，一步三回头，他们也知道今天这猴儿酒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之所以一步三回头，只是对造纸术好奇，偏偏以他们的教养，做不出来偷听的事。
事实上，夏桑倒是不介意偷听，她知道所有的步骤，却从来没实践过，很多技艺还是要靠手熟来把控，比如捞纸环节，没个几年功夫，根本无法保证纸张厚薄均匀。
“这次我教的是竹纸，顾名思义就是以毛竹为原料的纸，这种纸微含竹的清香，落墨不化，是书写作画的良品。”
“毛竹的选择很关键，需要选择嫩竹，但也不能太嫩，太嫩水分含量太高，成浆率低，太老，竹纤维太硬，影响竹纸质量。”
“准备好竹子后，去叶，将竹切成长短一致的小段，敲击有竹节的地方，分成竹片，方便腌制。”
“腌制需要用到生石灰，生石灰遇水产生大量的热气，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大概需要腌制半年以上。”
“腌制好的竹片捣成碎末，捣碎的竹末倒进池子，用双脚踩踏，踩好后加水均匀搅拌，把竹浆捣成糊状。”
“接下来是捞纸，通过自制的竹帘把池中的竹浆打捞上来，叠放在一起，保证每张纸的薄厚均匀。”
“捞纸完成挤干水分进行晾晒，竹纸就算做好了。”
猴族智者，记忆力自然不差，她只说一遍，便记牢了，但是对于用到的材料生石灰他们不是很懂。
“什么是生石灰？”
末世前夏桑学过化学，自然知道生石灰主要成分是氧化钙，但是兽人不懂啊。
还有生石灰需要含有碳酸钙的岩石进行煅烧而成，煅烧温度要控制在800-1200摄氏度，想要达到这个标准温度，还需要用到木炭，还得建造炉窑，所以她还要解释烧炭、建炉窑的过程呗？
没完没了啊！
夏桑揉了揉头发，愁的头掉。
芮钰见她苦恼的表情，帮她理了理揉乱的发丝，关心道：“怎么了？这种叫做生石灰的东西很难找吗？”
“嗯，有点难！”
“石灰石经过高温煅烧才能得到生石灰，石灰石是一种白色发青的岩石，它们……”
夏桑解释的唾沫横飞，智者和族长听的云里雾里。
最后她做了个总结，“实在找不到石灰岩，也可以用贝壳作原料，烧制成壳灰，也可以当做生石灰用。”
智者有些沉默，难怪造纸术失传了，需要用到的主原料生石灰获取途径难度不小，还有炉窑的建造，木炭的烧制，都是不小的难题。
但小雌性也说了，木炭用处很大，他们完全可以在室内建造小型的炉子，供雪季取暖用，这样一来，雪季冻死兽人的情况将不复存在。
可以说，这两件事情，哪怕做好一件，也是造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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