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个节目是什么?”周敞也是好奇,刚问了这么一句,眼前就是一花。
一大团花从房顶飞落下去,竟是两条长长的青中带银的绫绮,末端还系着许多小小的银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急促的鼓声又自四角响起。
一个身穿七彩纱衣,头戴七彩绢花的女子从天而降,抓住刚才从房梁垂下的绫绮,飞身而下,轻盈如云中燕。
那女子脚步落地,又连向上翻,翻到二楼的高度,鼓声减弱,琴声又起。
女子便开始随着乐声在两条绫绮间舞蹈。
她在绫绮上飞舞,始终脚不沾地,绫绮末端系着银铃跟着发出空灵悦耳的声音。
女子轻盈的身姿一会儿如春风里最明媚艳丽的飞花,一会儿又似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随着琴乐之声步入高潮,女子将头上绢花摘下,抛于空中。
顷刻间,邀月坊内屋顶之上亦洒下无数花瓣。
女子顺着绫绮一连十几翻,最后稳稳落地。
赢得一片山呼海啸的掌声和赞叹声。
周敞亦好似才从梦中惊醒。
人们纷纷往舞台上扔花、荷包、玉佩、银子、汗巾等物。
“殿下,这就是‘博引会’刚刚评出的‘飞花仙子’亦是邀月坊的新四大头牌之一柳娥。”菡萏的醋意根本掩饰不住。
“哦,她就是柳娥。”周敞应了一句,心中不禁感叹,她还是柳叶弯眉樱桃小口,但臻首娥眉更胜从前。
比之菡萏,柳娥的确更胜一筹。
柳娥一身七彩纱衣盈盈下拜,谢了周围喝彩。
立刻,有几个粗使伙计熟练将客人扔到舞台上的东西收了去。
“殿下觉得怎么样,这是刚开始,下面还有呢?”菡萏腻在周敞身上,语气中多少透着些许轻蔑。
周敞始终冷淡:“不错,飞花仙子,可谓人如其名了。”
另一边的姑娘名燕燕,自打进来,就没说上两句话,起身又为周敞倒了一杯新上的“艳鬼”。
周敞接过也喝了一口,味道似乎比年夜宴上的还要甘甜凛冽,最主要是她已经喝了不少,也没觉出半点头昏目眩的酒醉症状。
这使她更想知道,年夜宴那晚到底喝的是什么酒?
“啊……”忽然下面传来一声惊呼。
“柳姑娘今晚就从了本公子吧。”一人冲上舞台,猛地抱住了柳娥。
柳娥猝不及防:“彭公子请自重。”
“那人是兵部尚书的公子?”周敞蹙眉,一晚上就属这人聒噪。
菡萏趁机又往周敞胸前贴了贴,也跟着往下瞟:“是呐,原来殿下也认得彭公子啊。”
好在三月末的天气尚且凉爽,否则菡萏的这个贴法,要让人起了痱子。
周敞是头次认识彭良,甚至从前奕王的记忆里亦是没有。
从下往下俯视,彭良也勉强算个中等身材,个子实在不高,尖嘴猴腮,又瘦又小,穿一身宽大的青蓝锦袍,本来就像是给猴穿了人的衣衫,却还要敞着怀,如果头上再戴了瓜皮帽,那就正好是耍猴戏里的那只猴。
彭良将柳娥往舞台下生拉硬拽,脚下一绊,险些跌倒。
柳娥借机脱开,往回躲去舞台一角。
于是,舞台旁边四张合并的方桌处,十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就“嘘”声一片,纷纷起哄。
“今天可是我们彭兄的生辰。”
“彭兄悠着点儿。”
“彭兄还是不要打赌了。”
“彭兄不行别勉强。”
……
彭良脚下虚浮,显然已是醉得不轻,听到嘘声,更觉丢了面子,饿狼般又扑上去:“本公子今晚非要成了好事儿不可。”
柳娥在舞台上东躲西藏:“彭公子,你醉了,快些下去,下面还有表演呢?”
彭良不依不饶,只管追逐。
周敞厌烦:“怎么你们邀月坊里都没有站出来管一管吗?这节目是演还是不演了?”
“这……”菡萏似有口难言,又脸现鄙夷,“殿下有所不知,如今邀月坊不似从前,谁说只要客人花了银子就能为所欲为,但那也是在事先讲究好,花了银子的情况下。没谁这般大庭广众这般混闹,不但辱了坊中姑娘,自己也掉了身价。而现在,邀月坊中已经没人维护我们这些人了。”
邀月坊换了主人,也就换了风格啊。
这里面上全没变化,但实际上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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