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以手指破开碗中薄薄一层冰碴。
凑上去,眉眼弯弯:“这碗水显然是那病患用过、喝过的,秦院首若是喝上一口……”
“不……”没等周敞说完,秦守发出杀猪般嚎叫。
“小点声,”周敞眉间一簇,奕王风铭的意识更是心坚如铁,一手掐住了秦守的嘴,一手将水碗灌下去。
“啊……救命、救……”秦守的嘴被周敞一手死死钳住,再呼救已经来不及。
周敞或许不知道怎么办,但奕王一旦出手就绝不犹豫,将碗恨不能全塞进秦守嘴里。
“咔嚓、咔嚓……”瓷碗碰撞牙齿的声音,清晰可闻。
“咕嘟、咕嘟……”冰水被强灌下肚。
直到一碗冰水全给秦守灌下,奕王的手才松开。
周敞好似自己动得手,又觉是被奕王驱使,已经闹不分明,退后两步,只管冷眼旁观。
“咳咳……,咳咳……”秦守被灌了冰水,就被高远和瘦猴扔在地上,猛烈咳喘加干呕。
半晌,差点儿没将肺叶都咳出来,却也没呕出多少水来。
“现在应该也不用秦院首费心犹豫了。”周敞待秦守呼吸平缓下来,忽然换上无比亲切语气,“你就带着刚刚喝下去的疫区病患喝过的水,多拜访一下住在南城、东城的高官显贵吧,至于药方……,本王不急、不急的。”
秦守半天始终喘不匀气,且已吓得站不起来,耳听周敞又变了语气,实在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唉……秦院首,”周敞全身戾气一去不返,眉眼弯弯,简直笑容可掬,作势去扶秦守,“既然秦院首已经对此次疫病药方信心十足,那喝碗水也不算什么吧?”
秦守早已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更闹不清楚奕王到底打个什么主意,本能一缩,拒绝周敞的搀扶。
周敞也不勉强,眨眨眼,一脸无辜:“本王诚意拳拳,秦院首可不要辜负,你不要以为本王是在害你,先前秦院首对本王的提议多有犹豫,怕也是顾虑自己暴露。本王刚才一想也的确是本王考虑不周,因此才想了这么个天衣无缝的主意,秦院首可不要不领情啊。”
秦守到底久经官场,不可能被这么几句话糊弄,余光瞥见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官帽,恢复几分人样:“奕王殿下要如何,尽可以直说,至于药方,下官早就说了,若是殿下要,今日,最迟明日,必定奉上。”
“本王刚才说了,不急。”周敞也知经过刚才的冲动,估计已经难以取信秦守,但她本来做的也是两手准备,“不过令公子就在本王府上做客,什么时候秦院首能拿出有效的药方,什么时候再接令公子回去吧。”
“奕王殿下……”秦守惊呼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看向周敞,“难道,这竟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威胁吗?”
“秦院首何必说得如此严重,不过是请令公子在本王府上多住两日。”周敞眼中笑意吟吟,“不过,秦院首是知道本王的难处的,奕王府实在是穷,几年前本王就因为张口吃饭的嘴太多,遣散了大半府兵。这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吃饭,若是本王实在供不起,大概也可能饿着令公子,还要先请秦院首不要介意。”
秦守目瞪口呆,半晌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我要觐见陛下、觐见陛下。”
还没等他迈出第二步,身子已经从后被高远拽住。
周敞纹丝没动,一声冷哼:“秦院首,现在若是想离开就可以离开,只是本王要提醒你,该说什么、做什么,最好分辨清楚。”
“我秦家三代御医,在朝中也不是没有根基的……你就算是王爷,也欺人太甚,”秦守刚才尚且能忍,但提到唯一骄傲的独子再难控制情绪。
周敞已经侧身让开了道路,森寒目光如冬日里的寒风刮在秦守脸上:“不过秦院首想清楚,一个朝廷三品官员的儿子,一个皇子,令公子就算是在本王府上病死、摔死、意外掉进了井里、吃差了东西噎死……,呵呵,那又如何?陛下能把本王怎么样?”
论起拼爹,秦守又怎么比得上奕王。
秦守冒火的双眼顷刻凉了下来,蝌蚪眼耷拉:“下官明白了,下官定能如奕王殿下所愿,还望殿下看在稚子无辜,不要为难小儿。”
“你明白就好。”周敞不过是“拼爹”而已,这个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说话间,余光扫到落在秦守脚边的官帽,又补上一句:“一切全在秦院首一念之间,本王说的话还是算数,就看秦院首是否合作了。”
“是……”秦守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这一字似乎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气。
周敞眼神示意瘦猴。
瘦猴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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