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听到“车夫”二字,眼睛一亮,一把拉住周敞:“这位公子,既然来了就是有缘,眼瞧着又要下雪,外面冷,还是去屋里暖和。”
周敞躲闪不急:“不了,我还是原路回去。”
“车夫打什么紧,”老妪突然变了发现肉包子的狗,死抓住不放,回头朝旁边一处屋子里喊,“老六,你快出来,去把这位公子的车夫招呼过来。”
随着呼声,一个上了岁数的短须男人披着衣服跑出来。
“不……”周敞就要跟着叫“老六”的男人同去找瘦猴。
一回头,恰与少年目光相碰。
少年正直直望着她,目光立刻缩回:“柳妈妈,您误会了,这位公子不是来这里做客的,是我搞错了。”
“那有什么打紧,来者都是客,一回生二回熟。”柳妈妈的干枯老手始终不放,扭头又朝主屋方向高喊,“女儿、女儿、芙蓉、芙蓉,有公子来了。”
不闻屋内有人答应。
片刻,“叮叮咚咚”,屋内响起了古筝之声。
柳妈妈笑个花枝招展,生拉硬拽把周敞往主屋里推:“公子,我们一字胡同这里,要男有男,要女有女。”
“呃……”周敞终于证实了心中猜测。
“唉,柳妈妈,不是的……”少年跟上去阻止,却显然拗不过柳妈妈。
两个时辰后,周敞懒洋洋斜靠在一张罗汉床上,脚边生着暖炉,熏得她脸色发红。
屋子不大,家具摆设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屋内只一堵假墙将屋子分成内外两间,外间用来待客,里间是卧室。
这里实在不像风月场所,至少与邀月坊没有可比性。
更像是普通民宅,而她只是偶尔走错的路人,到这里讨一顿饭喝一餐酒,酒足饭饱之后,一边品茗一边听曲,却也清净惬意,让人流连忘返。
周敞面前是一桌丰盛的酒菜,在还在实行禁娱令的锦都城内,也不知柳妈妈从哪里淘弄来,不过整条一字胡同都是干同一行当,倒也不足为奇。
先前,瘦猴被老六找了过来,一听说“一字胡同”四个字,就嚷嚷着要走。
倒是瞧见一桌子酒菜之后没了动静,大吃大喝一番之后,在屋中一角的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周敞对面尚有二女。
一女穿粉红丝缎小衫长裙,佩戴了简单的首饰,正坐在琴架后弹一面古筝。
另一女穿一身大红锦缎衣裙,随琴音挥舞一把团扇,算是伴舞。
周敞右下首还陪坐着一位美少年,正是误拉她进来的梅生。
二女歌舞,梅生则负责倒酒。
周敞怎么看,也实在不觉得梅生会是那种青楼小倌。
那种小倌,她曾经是尤万身份时,可实在见了不少,尤万的眼睛是瞄也不瞄。
梅生双颊绯红,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羞涩,一身绿衫就是普通的书生秀才的文袍,倒把脸上皮肤衬托的更加干净细白。
周敞听着叮叮咚咚的琴声生出几分朦胧的睡意,透过半掩的窗子去望孤月高悬,月朗星疏。
月下几株梅树已经开了淡粉的花朵,被夜晚的寒风吹过,数片花瓣无声掉落。
今晚,她是不打算离开了。
“公子再喝一杯。”身旁陪坐的梅生又给周敞倒了一杯酒,动作并不娴熟。
周敞原本并不喝酒,但这里的酒是用自家酿造的米酒加了捣烂的苹果汁、梨汁等又加了蜂蜜和白糖混合,味道不似酒,倒更像是果汁,喝了也不觉如何。
她是被硬拉进来,到了后来也就来个“男女不忌”,荤素搭配,只当是“长长见识”。又不知行情,出手竟比一般客人多上两、三倍。
柳妈妈意外得了这么大一个主顾,更高价“借”了隔壁的“女儿”又硬拉着梅生坐陪,才算把周敞留住。
周敞借着烛光又瞧了一眼白皙俊俏的小鹿眼少年正在偷眼瞄她,一口将酒饮尽:“梅生,你今年多大了?”
美少年当前,她就早把文倾言的事情抛诸脑后。
梅生长长的睫毛抖动,一笑腮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梅生年初刚束发,一转眼过了冬就是舞象之年。”
他说话的口音不像是锦都本地人,带着一点儿软软咸咸的南方味道,但听起来很好听,温柔又妥帖。
说着又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里面的酒不多了,起身就要去叫柳妈妈。
“不必了。”周敞已经被这酒甜得腻了,“给我换杯茶来吧。”
“嗯……”梅生轻轻“嗯”了一声,就轻柔起身,从桌子最远端拿了茶壶先是用手试了水温,才倒入茶盏。
然后双手轻柔捧给周敞,那手跟脸一样白皙柔嫩,一看就是没有干过重活儿的。
周敞接过抿了一口。
这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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