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说完,扫向戍卫营将士,等待一个答案。
为首一名军士也不知是何品级,也不认识周敞,但看彭派随侍在侧,也就躬身行礼。
彭派忙将一人让上前,给周敞介绍:“奕王殿下,这是戍卫营校尉吴志。”
吴志矮胖身材,穿一身铠甲,腰间挂着佩刀,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末将西城戍卫营校尉吴志,参见奕王殿下。”
“免礼。”周敞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吴校尉,本王给你们再加五两,一人十五两,去帮忙装瓶,如何?”
再加五两,已经是底线。
今日新来的禁军和师傅们一人一天才二十两,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白天,要算工时也只能从傍晚算起。
十五两已经是多了,再多,对其他人就实在不公平了。
“奕王殿下,”听了这话吴志本来已经起身,又再次单膝跪地,态度冷硬,“恕下官不能从命,戍卫营向来负责戍卫锦都重地,为国尽边疆守土之责。”
他声音极大,显然不是只说给周敞一人听的。
此言一出,禁军们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嫌钱少?”周敞一头雾水。
吴志单膝跪地,头却昂然上扬:“奕王殿下恕罪,并非将士们嫌钱少,而是要保留体力,护送物资,上阵杀敌。”
“你以为现在我们做的事情就不是在打仗吗?”周敞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奕王的意识已经如一团怒火直冲上脑顶,冲口而出。
吴志不回答,眼神说明了一切。
“你们以为只有自己是英雄?”周敞旋即跟上奕王的意识,压下怒火,冷笑一声,“别以为那些在前线冲杀的才叫战士,每一个为这场战争做出贡献的人都是战士。”
此时,校场东侧已经点了火把,火光掩映之下,许多人脸上都是明显的疲惫之态。
师傅们倒还好,应该是平日就干惯的手艺,动作和步调上,都尚能有章法。
禁军将士却大多已经累到不行,即使勉强干着活儿也动作缓慢,只能在一旁指导新来的如何干活儿。
周敞扫视一圈,对禁军们唯有愧疚,却更要鼓劲儿:“战争打的是什么?财力、武器、人马、策略,还有时间。你们现在做的,就是跟敌人抢夺时间,你们的敌人虽然不在眼前,但所做的事情是同样重要。”
鸦雀无声,还是没有反应。
“都愣着干什么,继续,不要停,直到完成为止。”周敞最担心这个时候人心散,喊了一嗓子,内心却涌上无力感。
禁军们还是都站着不动,许多人是累得麻木,更多人是瞧着戍卫营不顺眼。
怕什么来什么。
周敞本来是想要多找帮手,也能分担禁军和老师傅们的辛苦,却没想到帮手没拉来,反而让西城戍卫营的人动摇了人心。
“唐茂唐督卫呢?”县官不如现管,周敞说了不算,便想起了禁军督卫唐茂。
禁军大统领不在,这里唐茂应该是说了最算的。
“唐督卫在那边休息。”禁军中一人指着墙根下一处回答。
周敞顺着看过去。
半天,才在一堆敞开的装蛇的空箱子旁边,看到伸出的两只,上面盖着几件衣衫。
若不是有人提醒,乍看还以为是一堆破布堆在那里。
唐茂显然睡得十分机警,那人话音一落,他已经坐了起来,一眼瞧见周敞,一个鲤鱼打挺,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跑了过来:“奕王殿下,您是有什么吩咐?”
“本不想打扰你,但也没有办法,还要辛苦唐督卫,”周敞心下歉然,更没想到唐茂如此以身作则,一直坚守在此,“请唐督卫先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工序不能停。”
“是。”唐茂先答应了一声,就向周围找了扫视一圈,然后回禀,“殿下,除了两队回营房暂时休整的军士,剩下的人全在这里了。”
“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周敞已经不打算再给任何人休息时间了,根本来不及。
唐茂似在心中估算一下:“应该再有半个时辰也就回来了,本来是要轮换,现在这一班至今还未休整。”
“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了,”周敞理解,但没有办法,“可是就差这最后一晚,若是快也许用不了一晚上,让将士们再加把劲儿。”
“是。”唐茂是答应得痛快。
但大多数禁军还在与西城戍卫营怒目对视。
周敞也是嫌恶戍卫营的人不但帮不上忙,还平白扰了军心,一甩袍袖:“还有你们,既然不愿意干,就给本王滚一边凉快儿去,少在这里碍眼。什么时候这批冻疮膏出来了,自会有人通知你们来收。滚!”
吴志早默默起身,站去彭派身后,一脸不服不忿,却终究不敢说什么。
唐茂则已经去动员禁军再抓紧时间动起来。
周敞发泄了两句,一抬头,最后一缕天光都消失不见,心就忽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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