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刘德夏身后跟着的四个小太监。
其中一人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一个金丝熏香炉,另一个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是不知名的香,再后面两人却空着手,什么都没拿。
“叮,客户下单中等大小掐金丝香炉一个。”视点系统立刻在脑海中下单。
周敞只当没听见,幽幽对刘德夏叫起:“起来吧。这拿的是什么香?”
刘德夏从地上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奕王殿下,这可是上好的苏合香。”
“那熏炉太小了,给本王换大的来。熏香也换了,要更好的,香气浓重的。”周敞指着金丝熏香炉,“另外,为什么只有这一个香炉,不是说好的多多益善吗?”
“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奕王殿下。”刘德夏就要敷衍,他本来就是临时受托跑这一趟,若不是为了不得罪方赦,他是懒得跑奕王的差事,“至于剩下的香炉,方总管还在忙着搜罗,想必很快就一并给殿下送来。”
“是吗?本王已经跟方赦说过炉子太小,要大的,大的听不懂吗?”周敞佯怒,指着刘德夏身后空着手的两个太监,“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后面两个小太监吓得哆嗦,偷眼向刘德夏示下。
刘德夏也就没有办法,毕竟主仆有别,回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奕王殿下的吩咐了吗?赶紧去换更大的熏炉,更好的熏香来。”
后面两个小太监这才要带着熏炉和熏香退了下去。
“拿来的,怎么还要拿走,一并留下。”周敞自然不能放过。
那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赶忙将托盘放在看台地板上,空着手退了下去。
周敞回过头来,貌似闲聊:“听闻刘公公如今高升了,已经是内廷副总管了?还没恭喜呢。”
“哪里哪里,那都陛下皇恩浩荡。”刘德夏点头哈腰,眼中根本掩饰不住沾沾自喜之色。
平日里,奕王不常进宫,又无权无势,刘德夏也不将奕王放在眼里。
并且他坏事做得多了,早就忘记当年之事。
毕竟那时奕王还只是个孩子,能记得什么事情,更何况在那之后,偶尔几次再见奕王,奕王都是面色如常,也许那件事情也就过去了,他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周敞懒得用正眼看刘德夏,而是摩挲着手边的茶杯,茶杯可比刘德夏的驴脸好看多了:“我说猴子啊,你可就没有刘公公有福气了。你跟了本王出宫,要是留在宫里也不知道能混成什么样子,也许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猴子斜眼瞧刘德夏,潦草冲其拱了拱手:“王爷说的是,奴才可是比不了刘公公,这几年简直不知走了什么运,平步青云。还没有恭喜刘公公。”
刘德假谦虚:“哪里哪里,奴才们都是只知道尽心尽力给主子办事而已。”
周敞眼看着蛇越杀越多,校场中已经又烧起了几口大锅,一阵阵风吹来,偶尔就能够闻到蛇血气味:“熏炉和熏香怎么还不到?”
这才不过去了几句话的功夫,哪里能有这么快的,刘德夏腹诽,不过还是陪着笑脸:“王爷稍安勿躁,马上就来了。”
“也罢。”周敞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
刘德夏一张驴脸上,两个眼珠凑得过于紧密,一转圈都给人会撞到一起的错觉:“殿下,奴才敢问,您是不是说今天杀一条蛇给三十文钱。”
他一直站着不走,就是听闻奕王已经将杀蛇的价码涨到了杀一条蛇三十文钱,特地要来瞧一瞧。
周敞笑而不答。
瘦猴就接过话茬:“自然如此,也是陛下的恩泽,这可是平日求也求不来的赚银子的好机会。一条蛇三十文,一天手脚麻利一百条蛇也不在话下,那就是三千文,三两银子可都够奴才从前一个月的月银了。”
“猴子,这话就是说给本王听的,嫌弃本王平日给你的月银不够呐。”周敞呷一口茶,悠哉道,“三两银子,在你不少,可在刘公公眼里也值得一提?”
刘德夏连连摆手:“瞧您说的,奕王殿下,奴才若不是忙着侍候主子也是要抢着来的,这可是难得我们做奴才的都能为国效力的机会。奴才听说今日各宫都在忙着打扫,因此抽不出人手。不过只要殿下需要,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为殿下抽到出人手来。”
什么狗屁鬼话,现在才七月初又无年节,需要打扫什么?
周敞笑而不语,端起茶盏又呷上一口,然后蹙眉:“这茶有几分凉了。”
“是,奴才这就去换。”瘦猴躬身接过茶盏,一回身,对刘德夏道,“刘公公不巧,我们人手已经够了。”
说完,瘦猴回身将茶盘交给下面侍立的小太监,去换热茶上来。
刘德夏望了一眼校场西侧,那里只有禁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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