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浑身难受,预感昨天赚的银子要保不住。
“王爷?”钟与更进一步,“若是这样,银子是万万不够的。可惜这些日子,傅掌柜那边也来说,四味药铺的银子勉强只能支持杏花坊药铺,府中的银子嘛,只够日常开销……”
钟与毫无觉察,话锋一转又盘算起来:“说起来,今早听瘦猴提起,王爷昨日赴宫宴,该是收获颇丰。那笔银子您是打算留着往南方开医馆药铺吗?不若先挪出来……”
周敞脑袋嗡嗡响,什么南方医馆药铺的,根本不在她思考范围,一咬牙:“猴子,猴子,去寝殿,将昨天的银票都拿过来。”
“是。”瘦猴正坐在书房外的门边上吃着什么,听见吩咐立刻答应。
不一会儿,银票取来。
钟与捋了一遍,面上终于多云转晴:“王爷,这里一共两万八千两呐,四味药铺傅掌柜和孟大夫真乃神人呐。”
神人是她好不好?
清净丸可是她一手主导研制出来的位面“平替”。
只是上个月捣鼓这些东西的时候,钟与就老大不赞同,始终坚称这些“小术”身为王爷不该操持,该一心铺在“圣人之道”上。
因此周敞捣鼓出什么,钟与也始终“坚信”那都是药铺掌柜和坐堂大夫的功劳,
但钟与亦不迂腐,知道没银子什么也做不成,对他家王爷四处搞银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权宜之计。
周敞眼见厚厚一摞子银票一张不给她留全攥在了钟与手中,只能再发个狠:“现在有了银子,就按照刚才说的办。让傅掌柜早些下手,先将现在药铺的药材和蛇油都涨价,嗯……蛇油先涨十倍价格。”
“十倍?”钟与张大嘴。
周敞攥拳:“对,告诉傅掌柜,先低调收购锦都城和周边所有蛇油,全部收购成功之后再涨价,涨十倍,这就是垄断。”
之后,送走了钟与。
景姑姑又抱了一件撕坏的紫色锦缎长袍走了进来。
“景姑姑刚才不是去送元小姐,怎么又过来?”周敞打从用完早膳之后还没得清净。
景姑姑福上一礼:“王爷,老奴已经将衣服缝补好了,不过依老奴看,这件衣服王爷也不必穿了,已经洗旧,是不是也应该换一换。”
节俭是奕王风铭的美德,周敞管不着:“那就请景姑姑操心,再做几套衣服。”
“就是了,老奴就说,也该有个变化了。”景姑姑笑得意有所指。
周敞没察觉,对景姑姑始终是那种长辈在身边的亲近感。
景姑姑笑容愈发和蔼:“刚刚老奴去送元小姐,确实跟她聊了几句。元小姐嘛,长相模样倒是没得说,就是放在这锦都城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不过论家室就差强人意,不过王爷若是喜欢也不打紧,她一个商贾人家,若是能给王爷做个侧妃或者小夫人那也是极好的。”
周敞无语。
别说她是个不婚主义,就算不是,元亓和她可也都是女人。
至于奕王……
景姑姑还在一旁唠叨:“王爷也不必不好意思承认,若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怎么会与她单独见面多次。更何况王爷的那个打赌又是在帮元家,冒得风险又如此之大,若不是对人家小姐无意,又是图什么?”
这种问题不能硬接,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周敞扯开话题,半开玩笑反问:“哦,原来景姑姑是担心打赌风险大。若是输了,大不了就离开这里,景姑姑是不是就舍不得锦都城繁华,不愿跟我走了?”
“王爷不好开这种玩笑,老奴当然是一辈子服侍王爷的。”景姑姑嗔怪,随即又正色,“只是想到王爷还没娶亲,老奴就心中不安,若是打赌输了,旁的还不要紧,只是真去了封地,也不知能是个什么山高水远的地方,那就更不知要拖延到什么时候了。”
无论什么话题,转一圈还是会扯到催婚上来。
周敞只好道:“景姑姑别多想,元家的事情,我只是伸张正义。至于娶妻,我都不急,景姑姑也就不要操心了。”
“怎么能不操心,娘娘在天之灵看着呢。”不说还好,一说景姑姑反而更急了,双手合十向天祈祷。
“……”周敞只有“装死”方是上策。
景姑姑可不是好糊弄之人,默念两句,又直接问:“王爷若是无意,为什么还把娘娘当初亲手绣的手帕送给她,从前您可是都贴身带着,自己也舍不得用的。”
“呃……”周敞现在也知道那手帕的重要性了,也只能含糊,“那顶多算个小失误,当时不好要回来,元家肯定不差一方手帕,之后她想起来会还的。”
景姑姑只管瞧着,明显不信。
周敞就知道解释不清,但也是给她提了个醒儿:“景姑姑,说到这个还要烦请告知府中众人,不要随便嚼舌根。”
景姑姑审视的眼神:“王爷真的对那位元小姐无意?”
“真的。”周敞丝毫不敢犹豫,就差起身立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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