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当即将竹哨接过来:“多谢周老。”
周忠鼻子一皱,瓮声瓮气道:“下回小心些。”
说完,转身便就要走。
江琉忙拦住他:“周老,您可是身子不适?”
她观其面色不同往日,似是泛着灰白的气色,不由有些担忧。
周忠足下微顿,转过身来摆了摆手:“方才未料到天色突变,淋了些雨水,许是是着了凉,无需担忧。”
周老的两侧肩膀处均染上了水痕,当是如他所说的避雨不及。
江琉转头朝身后二人道:“韶宛,去小厨房煮一碗姜汤给周老送去。”
韶宛得了吩咐便匆匆离开,周忠还未出口的“不必了”只好咽了回去,心中只道玖拾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他哪里就需要喝姜汤了。
不过好歹是她的一份心意。
周忠没再推拒,只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江琉目送周老缓步远去的身影,及至到了两家院墙小门处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江琉总觉得……周老的步伐比往日要慢上一些,脊背要更加弯折,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不同。
兴许是她多日没见过周老,如今乍一看到,竟是多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江琉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多少有些荒诞了。
她略懂易容之法,知道人的皮相可以略加调整,手艺高超的师傅更是可以做到肖似神似旁人,可每个人的骨相却是大改不了的。
周老他……分明是与往日里一模一样的骨相。
若不是周老,他还能是谁呢?
……
江琉回到小书房里。
韶宜出去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盆上还搭着块干净的布巾。
她进来后将水放在桌案上,见江琉正在认真摆弄那只竹哨,不由放低声音道:“姑娘,先用清水擦拭一下吧。”
毕竟是被雨水浇淋过的东西。
江琉点了点头,用清水将竹哨冲洗一番,又拿干布将其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待半干了,她才将竹哨凑近唇边轻轻吹了几下——一点声响也无。
韶宜眉头皱起:“莫不是坏了?”
江琉摇头道:“此哨特殊,吹奏本就无声。”
青信哨是原来九烟阁特别制成的竹哨,吹响时人听无声,却可将信鸟引来。
只是……江琉等了半晌,仍未见到小金飞来。
近日并无信件要传,她也有许久未曾用这只竹哨召唤小金了。
自来了扬州后,她从未拘着小金,只任其自己觅食玩耍,来去自由。
莫不是它自个儿飞的远了?
若是离得太远,兴许就听不见了。
不过即便自己不召唤,小金仍是雷打不动的每日都会返回家中歇息。
江琉蹙着眉,转头看向窗外。
眼下正值五月,雨水不缺,外面的雨滴宛若无数根银针落于房顶窗沿之上,溅起朵朵水花。
兴许是雨声太大,掩盖住了哨音?
江琉收回目光,低头想了想,将竹哨放回桌上,打算等一会儿雨水稍歇时再试一试。
小金的事暂且搁置一边,江琉又低头考虑起了别的事。
书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一室烛光幽幽。
姑娘在沉思的时候,韶宜是不敢出声打扰的,生怕影响到她思考。
少顷。
江琉抬头看向她:“韶宜,这几日你且替我留意一件事。”
“城郊外的义庄中应存放着孙万福的尸身,你找几个面生的人打听打听,近几日孙万福的尸首可有人领走。”
“若是有,便问问是何人、何时领走的。”
韶宜应声:“是,姑娘。”
江琉又从袖袋中取出几大粒碎银递给韶宜:“打听事情少不了上下打点,这些银子你都先拿去,若是不够随时来取。”
韶宜伸手接过小心收好:“姑娘突然想打听这个,是听说有人会去给孙万福收尸吗?”
话刚问出口,韶宜霎时恍然:“是方才姑娘见的那位故人吗?”
她来的晚,没听见二人前半段说的话,只听见那古怪的“故人”向姑娘打听义庄的位置。
江琉颔首:“正是他。”
韶宜有些纳闷:“那人与孙万福是什么关系?”
这孙万福孑然一身,死状凄惨,城里都可传遍了,说他是坏事做的太多,平日里又冲撞了牛鬼神蛇,这才凄凉地死在了荒山脚下。
那地方平日里素来没人去,若非是官差查案追到他头上,怕是等尸身都腐烂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怎还平白冒出一个人愿意替他收尸?
方才那名来历古怪的男子,怎么看都与平凡无奇的孙万福搭不上边。
江琉默了默,还是将刚才茶摊的情况大致与韶宜说了一遍。
韶宜听完,却愈发好奇了:“姑娘是说……刚刚茶摊的那位,是白云真人?”
“他竟是孙万福的师父?”
“姑娘又是如何与白云真人相识的?”
白云真人的道观虽远在岭南,可真人嘛,总是四处云游的,因而各地都有他的传言。
有的甚至将他的本事传的神乎其神。
说实在的,韶宜对这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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