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丫鬟急匆匆寻到许夫人,许夫人赶过去的时候,就见着自家一向文弱的老爷,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举著一把椅子,怒气冲冲要往外面砸。
屋里屋外的亲人客人奴仆,拉的拉劝的劝。
许夫人心惊肉跳,喊了声:“老爷,您这是作甚?老爷,快快将椅子放下。”
许翰林是翰林院学士,平日行事一板一眼,进退之间皆是有理有据,一张嘴利索得紧,最见不得的,便是叫嚣著动粗之人。
年轻时曾与使臣一同寻访他国,一嘴敌数人,生生将敌国将相说服,将两国之争消弭与口舌之间。
这样的人,如今却举著椅子要与人干仗?
只许夫人弄清原委之后,也是气个半死。原来那高家国公与夫人皆未曾过来,连未来的姑爷都没来,只让旁支带着礼物上门,再细细一瞧看,那些礼物,稍有头脸些的人家,都不至于这般寒碜。
而许翰林之所以这般生气,是因那高家旁支一年轻儿郎,叫嚷着说什么,高家乃外戚,娶个病痨女已经是天大的颜面,肯要许澜,许家便该感恩戴德了。
此刻许家一位太叔拄著拐杖杵地:“就算你们是外戚,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你们高家是人,咱们许家难道就不是人吗?如若这般,明儿我们便亲去宫门前,脱帽跪请皇上做主!”
高家儿郎依旧轻蔑的说:“你以为你许家女是云家的郡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所幸高家不是都这么不清白,高三伯将他推到一边,拱手行礼:“老丈,许大人,着实是高家失礼。只今日高家要事,定亲的日子是早就定下的,不便更改,如此,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大人见谅。”
许太叔不满:“便是如此轻慢我许家女吗?”
高三伯连声道歉:“是我高家之错,老丈万万莫要气坏身体。今日我高三站在这里,任由老丈罚之。”
却说许家人虽各个能说会道,但也是面皮最薄的,见着人家客气,自也说不出不客气的话来。
高三伯又道:“老丈,许大人,你我两家是结两姓之好,两个孩子亦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这是两家老人定下的亲事,亦是命定的姻缘。切不能因为这混小子的瞎话,而断了这大好情缘。铮儿过来,跪在这里,给许家祖父与许大人谢罪,如若不叫起,决不许起。”
虽是开春,但依旧天寒地冻的,高斯心中不满,但瞧着自家伯父如此发怒,他也不敢再说,气鼓鼓的跪在一旁。
高三伯一脚踹在他背上:“跪好,如今是在外头,你此番无礼,回家定要你父好生责罚!”
如此这般,许太叔却也不好再说,只摆摆手,由家人将他扶进去,不再多言。
许翰林面色铁青,抬头再问:“你如此这般言说,我倒要分辩一二,今日国公爷与夫人不能得空,只当他们是贵人事忙,毕竟二公子也非世子,姻亲之事不必那般隆重。只缘何二公子自己的亲事自己不来,是瞧不上我们,还是瞧不上小女?”
高三伯心内苦涩,明知这差使不好,又不得不替嫡支跑这么一趟,便只陪着笑脸:“是是是,都是我高家之错,还请大人消消气。许姑娘何等性情,京城之中何人不知?今日竹文那小子怎敢不来?只是年节时日,陪客饮酒是必须的,昨夜多饮了几杯,坏了肠胃,今晨是起也起不来,又怕来这里丢了脸子,只好……只好让我等代为跑一趟。”
粉饰太平的话罢了,许夫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心中悲凉,她的女儿将来要嫁的是何等人家?又将要受怎样的苦楚啊?
许翰林亦是伤心不已,忽而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嚎啕哭泣起来。
高三伯左劝右劝,好话说了一箩筐,将许夫人劝好,可地上的许翰林,却只以袖子掩住头,怎么都不肯起身。
许家隔房的两位婶子,少不得出来劝说:“大嫂,亲事也定下了,却也不能随意退亲。诗丫头将要十九了,若此时退亲,她那个身体哪里还许得出去。”
“是啊,玲儿她们也大了,嫂嫂也要多想想,咱们许家,可不止诗丫头一个闺女,可要叫她们都做不好亲吗?”
许夫人心如刀割,掩面而泣,被两个弟妹左拉右扯,算是回了正厅。
高三伯额上的汗珠落下,少不得又低声下气,想要与许翰林好好说。
只许翰林突然站起来,大声嚷嚷着:“我是许家家主,难道还做不成这个主?你高家行事不佳,处处要我许家相让是何道理?许家女就只能嫁你高家郎吗?今日,我便要此亲事退了,家女澜儿若无可依,她父亲兄长在一日,便不会短她一份!”
许高两家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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