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随手甩掉掌心略有刺肤的雨水,剑意凛然,酒香温醇,应该是那把大饮醉身上的剑意无疑了。
秦三帝知道这把剑的存在,几年前,在他武修小成时,便发觉了那道剑门的古怪之处,因此特意去询问过老观主,那老观主也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跟秦三帝说了。
他至今还记得,自家老头子说,这把大饮醉就是把上不得台面的剑条,名字花哨,声势不错,唯独杀力,弱了些。哪怕它借助柳沟河中灵力再磨砺个千八百年,也很难跻身绝世名剑之列,比起自家的铁剑,仙人烛树,差远了。
摩雷观内,有一把纯白铁剑,一直被束之高阁,貌似没人愿意拿起那把剑,秦三帝见过那把铁剑几次,真没看出什么门道,更别提杀力了。
那把剑有一个颇为仙气的名字,仙人烛树,取自“仙人烛树蜡烟轻。”
仙人烛树与大多名剑不同,它是一把吃香火的剑,至于杀力,那把剑曾经一剑挑飞三岳,一柄剑尖挑翻过三座灵秀大岳,山根都给搅得稀烂。
秦三帝想到自己老头的话,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那老东西,本事真没几两,就是侃天的功夫那是一个极高,直教人高山仰止,不敢硬撼,唯有顶礼膜拜的份儿。
其实刚刚这裹挟着剑意的雨幕有些让秦三帝吃惊不已,他在南山柳沟进进出出许多趟,除了那道剑门稍有异样外,整个镇子再无察觉到半点剑意,因此刚刚的剑意之势,是他头一次碰到。
一直以为大饮醉是一把古朴的剑坯,所以自家老头给出的评价才会不高,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大饮醉很有可能是一把开锋已久的老剑条,而且杀力,应该远在自家那把仙人烛树之上。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一把早已开锋的剑条,为何又将它寄放在柳沟河内,难不成是再次磨锋,完成剑身的蜕变,提升品佚?
世俗中有一句广为流传的剑条磨锋诗句,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这只是寻常游侠儿手中的剑条磨锋,若是名剑磨锋,十年打出一缕刃,百年磨开一条锋,其实再正常不过。品佚越高的剑,磨锋愈难,除非花重金请铸剑造诣极高的铸剑师砥砺锋刃。
李登那边,由于这场裹挟剑意的雨幕突兀降临,直接搅碎了灵气,因此运转导引术的少年郎被迫中断。雨水坠落在李登身上,跟细针扎刺肌肤似的,他同样抬头看了看,怎么感觉这场雨,像是神女站在云端,往镇子撒了一大把绣花针似的?
他没多想这雨水的古怪之处,只是慌忙站起身,拖着身子往秦三帝所在的屋檐下跑去,委实是这幕雨水太诡异。砸落在身,就跟以前老掌柜在自己生病时,为自己针灸差不多。
蜈蚣脸依旧盘坐在台阶上,他撤去导引术的运转之势,静静地看着雨幕,不时地有雨水斜打在他的皮肤上,雨水一落,他那线条明显的皮肉,瞬间就像被小野妇挠过似的,血痕清晰可见。
这种裹挟着剑意的雨水,滴落在他身上,就像尖锐指甲划破皮肉一样,轻松利落。
他面色无动于衷,任由雨水砸落,双臂如刮痧般泛起血丝,不着痕迹的看了李登一眼,眸子中闪烁一丝羡慕之色。
灵修是真好,自己苦练小二十年的拳招,到头来却是输在了一个刚入门的灵修手中,虽然那少年郎多少有些胜之不武,可自己一样没有太多的留手,人比人气死人,那小子日后终究会将自己甩在身后,也许这一输,毕生就再也没有赢他的可能了。
即便他心胸再宽广,此时心头难免不会有些五味杂陈。
李登来到秦三帝旁边坐下,秦三帝脸色不怎么好看,随手抄起脚边的酒坛子,往外一丢,雨水灌入其中,说道:“没眼色?老子难得坐一次庄,就不能让我赢一把?”
在蜈蚣脸亲口承认自己输掉切磋后,秦三帝都已经打算捞钱了,可是李登下一句话,着实把他气的不轻,当即只有一个念头,先拿钱跑路,至于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就让他留在这好了。
李登说道:“对不住了,这是我的首战,意义非凡,所以不能输。但蜈蚣脸大哥拳是出的痛快了,可是心里却不怎么痛快。我确实用了些手段,所以心头有些愧疚,便算了平局。”
秦三帝气哼哼的说道:“好一个英雄相惜,你俩痛快了,老子不痛快!”
李登见他倔脾气上来了,只能说道:“这次输的钱,记在我身上,等以后还你行不住?”
秦三帝立马笑了起来,一把搂住李登,爽朗说道:“兄弟做事就是敞亮圆润,简直就是面面俱到!”
李登拿这孩子气极重的秦三帝没办法。
蜈蚣脸走了过来,挨着秦三帝坐下,看着雨水灌入酒坛,斜眼说道:“咋地,这雨水还能当酒喝不成?”
秦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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