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下,尚垣立马清醒,他洗漱一番,走出房间,向着村子中部行去。
行走一会儿,他来到村子里唯一一座石墙围起来的庭院,北墙正中间是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上有个牌匾,书写着金府两个大字。
这是村子里教书先生,金先生的庭院,金先生三年前来到此地。
自尚垣的父亲担任了神峰村的村长,村子的教书先生也由他兼任着,但自从他的父母五年前葬身兽口,教书先生空缺了一段时间,金先生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个空缺。
金先生是位儒雅俊俏的中年人,总是书生装扮,可只有一只手臂,来时手牵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孩童,这与神峰村里的贫苦村民很不相同,对于这两个外来人,村民虽说接纳,但与之没有过多的交际。
直到金先生开办学堂,无偿的教导村中孩童读书学字,村民这才打心里认可了他们的存在,并且非常尊敬先生,先生的庭院就是村民自发为先生修建的,尚垣也非常出力,因为他在先生开办学堂之前,已是多次拿着母亲留下的医书请教金先生,与先生早早就有了师徒之实,久而久之与先生的孩子金熙也成为了两个无话不谈的好玩伴。
“砰砰砰”
尚垣轻轻敲了敲院门,不一会儿,一位英俊的少年郎,打开房门,他打着哈欠,似乎还在梦中,“小垣哥,我就知道是你,快进来吧,我父亲在练剑,等会儿,我去给你叫他。”
“小熙,不用了,我这次来是想再请一天假的”尚垣笑着说道。
“哎呀,你又去下地干农活了吧”
“嗯,李爷爷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再帮他们一天”
“好吧,我知道了”金熙也不多劝,头脑歪一歪,想了想问道,“农活这么好玩的吗?我看你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干农活,你要不带上我,我力气可大了,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尚垣看了看少年华贵的着装,笑着说道,“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干农活的,还是跟你爹在家修炼吧,以后我们神峰村可得靠你光大门庭呢!”
“哼,小垣哥,你小看人”金熙说道。只见他双腿半蹲,双手半弯,对着尚垣,低喝了一声,“起”。
“这,这是”尚垣莫名其妙看向金熙,随后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托着身躯,他连忙低头,这一看之下让得他的脸庞布满惊讶之色,因为他的身躯开始离地,这一转眼的功夫,已然离地三寸,还在有升高的趋势,他抬头看向金熙,只见他的脸苍白无比,关切问道,“小熙,你在干什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我”
话音刚落,金熙身躯向着身后倒去,尚垣的身躯也是轰然间落地,这点高度对于经常干农活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尚垣的身躯稳稳的落下,身子健步上前,扶住将要触地的金熙,低头看去,金熙的脸庞已然布满了汗水,忙关切问道,“小熙,你怎么了?”
“呼”
这时一道人影在尚垣的余光中闪过,尚垣一惊,待看清来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是金先生到了。
还不待尚垣说些什么,金先生单臂一挥,尚垣怀中的金熙脱离了自己的怀抱,直立漂浮在金先生跟前,然后金先生单臂伸出对着金熙的胸前拍了两下。
尚垣着急问道,“先生,小熙没事吧!”
“他没事,只是脱力了而已”
金先生摆摆手,这一眨眼的功夫,金熙脸色立马好转,他伸了伸四肢,却是摆脱不了金先生的力量,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形似被蛛网困住而摆动着身躯的昆虫,这般样子让得尚垣不自主的笑出了声,听见尚垣的笑声,金熙脸一下发红,一边摆动一边大叫出声道,“爹,你快放我下来。”
“胡闹,我教你修炼是这样用的吗?你若实力尚可倒也没有什么,若你实力一般害了垣小子的性命怎么办?”金先生不为所动,严肃教训道。
听见自己父亲的呵斥,金熙连忙吐了下舌头道,“哈哈,小事,小事,这次没掌握好,下次一定让小垣哥体验一番上天入地的感觉。”
可这番话语却是动摇不了金先生,金熙只能求饶,“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捉弄小垣哥了。”
得到金熙的保证,金先生收回了尚垣感知不到的能力,金熙也落下了身躯。
这番如梦似幻的景象发生的时间不长,但也让得尚垣大开眼界,这可不是城里街头戏班子能够比的,这是超越了他的认知。
这边尚垣的心思在飘忽,那边金熙一落地,连忙退后两步,小声嘀咕道,“等我修炼好了一定要让小垣哥感受一下飞天的感觉,毕竟是我兄弟,待遇可不能低了。”
虽然说是嘀咕,但声音其实并不小,尚垣飘忽的心绪也被拉回,望向金熙,见他认真的神情,心中有暖意,小熙这伙伴交的好,但一想着以后时不时的会被金熙托至天上,有个万一的话,尚垣心中一个激灵,连忙将想到的画面挥去。
“你”
尚垣好不容易将自己从高空落下变得血肉模糊的画面驱除,金熙嘀咕声显然也瞒不过金先生,只见金先生的脸色一沉,就要教训一下金熙。
尚垣望着作势欲教训金熙的先生,尚垣连忙劝阻道,“先生,没事的,小熙说着玩的,他不会害我的。”
金先生听尚垣如此说,也不好当着尚垣的面打骂金熙,对金熙吩咐道,“等会儿若不修炼到午时,看我如何罚你。”
说完,不理会愁眉苦脸的金熙,金先生看着尚垣问道,“垣小子,今天是否来请假的。”
“是的,先生,我今日还有点农活没做完”尚垣挠挠头说道,他实在不善于在金先生这些长辈面前说谎,是以说这话之时,下意识的挠挠头。
这动作一做,尚垣心中一惊,不自然的将手放下,故作镇定着,看向金先生,见他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好,但切勿落下了学业”
“那先生,小子先告辞了”
见金先生同意,尚垣松了一口气,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往来时的路行去。
“爹,我怎么感觉小垣哥有心事来着”看着尚垣的背影,金熙疑惑道,他感知到,尚垣刚刚心跳加速,而且挠头的动作在尚垣的身上可不多见,他只要一挠头,说的话就不会真。
“世人皆有自己的命途,命途由天定,难以超脱,凡俗之人,若无大事突发,若无高人指点,其轨迹大都可查”金先生说道。
“那我们势者的命途也有定数吗?”金熙问道。
“势者就是参悟天地奥秘,执掌天地秩序,命途时刻都在变,但真正超脱之人,终归在少数”
“既然势者有如此能力,父亲为何不教小垣哥修炼来着,我看他的资质不错啊”金峰的话语,金熙听得云里雾里,但听父亲说势者的好处,却又不教导尚垣修炼,如此疑惑问道。
“你能看出资质好坏?”
“当然能看得出,小垣哥这么聪明”
“天下聪明得人多了去了,但能否修炼不是聪明就行的,势者天注定,没有势魂环就没有可能踏入这一途。”
“在中州城时,我时常听说有长辈为其后辈加持势魂环的,父亲就不能为小垣哥加持一个吗?”
“他有自己的机缘”
“哦,我明白了”
金熙答道,父亲既然如此说了,那么就不会为尚垣加持势魂环的,他与尚垣是很好的玩伴,他实在不想往后与尚垣分道扬镳,就此身处于两个世界。
尚垣不知金熙父子的谈话,虽说刚刚金家父子那般能力让得他很是惊讶,但也就仅此而已,毕竟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村民。
但此事也不免使得往神峰行去途中的尚垣,想起孩童时期爷爷和父亲无意之间在他面前展露的能力。
“爷爷和父亲必然是金先生那一类人了,那种人会生病吗?那种人难道连几只野兽也打不过吗?”
尚垣心中想到,他记得清楚,自己五岁那年,爷爷突然染上恶疾,无药可医而亡,自己父母也在五年前葬身兽口。
爷爷的遗体他亲眼看见,全村都为他送行,爷爷或许是真不在了,但父母会葬身虎口吗?但那日回归的叔伯不会骗他,双亲的残衣也是真的,想到这点,尚垣自认聪明的脑袋也是理不清,分辨不出真假,但现在总归对双亲在世抱着一丝希望。
“好恨,天若生我,为何不让我传承父亲的能力,既然天注定我此生只能是一阶凡俗,为何又要安排金先生父子来到我身旁”
尚垣行走的步伐停顿了下来,仰头望着天空,带着愤懑之意,他对着天空握了握拳头,继续向着神峰行去。
虽然他不甘于此生如此,但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此生最大的成就应该就是成为一位神医,能够医好众人的疾病,也能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保护村子,不辜负父母对他的期望。
神峰正对村子,在神峰村正北方向。
尚垣来到村口,沿着一条上神峰的小径往上走,他往中间看了看,隔得很远也能看见一间石板房。
虽然看不见石房里面,但他知晓,里面有一张上好木料搭建的桌子,上面摆放着香炉,还有水果等贡品,而供奉的是一张画,画上所作的是神峰与一位站在神峰前的老者,画很是粗糙,也很是简略,但却也富有层次感,画面上的老者伸出一只手,遥指神峰,这幅画名为——仙人指路。
这是神峰村来此的先辈们根据记忆自行作出的,以此感谢那位高人的指引,让得他们能够在这大山之中繁衍。
五年前那件事之后,村民更加信奉神峰了,不管是谁路过此地都会停下脚步,虔诚的跪下,祷告一番,带香的会上一点香,带着水果的也会把水果摆放一些在托盘上,但尚垣此次是例外的,没有上前拜祭一番,带着满心的疑虑往山顶而去。
尚垣行走在路上,踩着软软的泥土,不得不感叹若是此地可以种植,那么耕种就少了很多力气,但神峰村的村民试过了,此峰不适合耕种,农作物长不起来,尚垣一边走一边抬头向山上看去。
神峰为人字形,山峰的中间位置是一悬崖峭壁,峭壁宛如镜面一般平整,垂直往下,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石板插入地下,泥土停留不到其上分毫,两边和普通的山峰没有多大区别,就是没有多少植被,远看光秃秃的。
尚垣有时候会想,此峰应是一块光滑的大石板,被人以大力气插入地底深处,常年累月下,尘土堆在两侧而形成的。
那峭壁上铭刻的万兽图案,与正中间位置是一男一女图,正是证据。
神峰上永远只会有稀稀疏疏的一年四季皆是枯黄的杂草生长着,杂草低垂着细杆随着微风摇摆,那种无力感,仿佛经不过第二阵微风,果不其然,有一些草被第二阵风从腰身处吹断,随着风漫无目的的飞起,有些落于他的脚下,有的落在远方,虽腰身被吹断,但根还在,过些日子,或许会再次成长起来。
好一顽强的杂草,尚垣如是想到。
尚垣沿着路径行走,沿途的目光聚向中间峭壁,随着上升,他离峭壁上的图案更近,近看万兽图更加活灵活现,宛若万兽被贴在峭壁之上,这般景象让得尚垣对于造物的敬畏,对于神峰的敬畏也是满满的。
太阳升至天空高处,斜挂在天空之上,早晨到了,尚垣也行到山腰处。
“是有点变化,我记得峭壁从来没有这般,只是我昨晚为何能够察觉一些,难道是昨晚凸出来的更大吗?”尚垣现在身处于男女图案的水平线上,他放眼望去,只见平整无比的峭壁上与往日不同,在两图案的交汇处凸了出来,而且形似人的掌印。
尚垣见神峰这般异样,可谓是满心疑惑,人力能够到达如此程度吗?横着向中间走去,走到峭壁边缘后定眼看去,“这是真的,那红色的是什么?是血吗?”
在峭壁之上有点点血斑,有的有拳头大小,有的只有一点点。
尚垣伸出头凑着闻了闻,但距离太远,他也不能确认,望着陡峭的悬崖,尚垣也不敢再靠近了,他仔细观察一番,在峭壁处有道小小的裂痕,从前自然不会有人上心,但尚垣现在满心疑惑,顺着这道裂缝看去,只见淡淡的血丝顺着裂缝流下。
尚垣观察着血丝的路径,身躯向着山下一步步的行走,终于他找到了裂缝终止的位置,他趴在山峰上,伸手接了一会儿,接到一滴之后,他将之放在鼻尖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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